孟子曰,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巖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小愚有些得意的看看胤禩。
“你叫什麼名字?”
“弘昢!”
“弘昫是哥哥,怎麼還要你教他?”
“我和哥哥學的東西不一樣,額娘教哥哥,阿瑪教我。”
康熙起初不信弘皙的描述,此時一見之下,倒不假,這兩個孩子的確機靈,卻是不一樣的古怪。
弘皙在後拉著小魯問:“你們可勁兒的笑,為著什麼?回京的路上,不是同你們說過宮裡的規矩麼?”
小魯伸手讓弘皙抱起他,附在耳邊低聲道:“大哥哥,你沒聽過《大話西遊》,當然不會明白。是額娘說給阿瑪聽的故事,有個人叫春三十娘,然後孫悟空就說,‘不要叫春——好不好?’,十四叔家的哥哥就叫春。”他其實不明白何謂“叫春”,只覺著彼時胤禩笑得古怪,也就私下說給小愚聽,如今又故意學著把那個“春”字拖出長長的尾音,弘皙哪裡還忍得住,“噗哧”笑出聲,引得康熙與胤禩都回頭來瞧。
小愚拉拉康熙的手,道:“皇瑪法,哥哥可會說笑話了!我上次病了,好難受,哥哥就一直給我說故事。”
康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行了幾步,才對胤禩道:“也不必入書房,你們自己教亦可,或是相中哪個大儒,朕派到你府上便是。”
“謝皇阿瑪!”他還在適應宮裡的氛圍,這打小熟悉的環境竟顯得陌生。
“你那女兒呢?”
“回皇阿瑪的話,在九弟家玩兒呢!”那美眉也算厲害,一張甜嘴把胤禟、蘭兮哄得興高采烈,胤禟家幾個女兒也把她當活的玩具,竟樂不思蜀、夜不歸宿了。
“你四哥家人丁單薄,如今好容易添了個兒子,你也去賀一賀!”
胤禩答應著,這個小孩兒叫弘曆,按墨涵的話,是個敗家子,把大清朝的老底都敗光了。昨日收了請帖,墨涵就嚷著要去看熱鬧,他雖不情願與老四相見,但不好計較過多。
很多事是否就無法改變,他不知道,墨涵也是費解。好比他們離京後,康熙要群臣推舉太子,所謂在行宮養病的他被一致力挺,可康熙只是罵了幾句網羅人心的話,並未如墨涵轉述的史書那樣不堪入耳。是歷史變了?不管如何,弘皙是皇父的心願,也承襲著胤礽的情意,他能做的,傾其全力,既存了忠孝,又全了仁義,能如此兩全,或許是好事。
從長春宮出來,小魯和小愚就開始討論,為什麼老阿奶和兩位阿奶都那麼溫和,為什麼額娘兇巴巴的,為什麼阿瑪有兩個額娘,他們只得一個,諸如此類,完全不顧及墨涵的面子。
墨涵心裡想的卻是見著老康的彆扭,轉了一個大圈,還是回來,再走有那樣容易麼?她不是個無情的人,老爺子幾句平淡的話語竟勾起她心底的溫情。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這個至高無上的人的確像父親一般管教過她,教會她許多東西,何況至親的丈夫與兒女是他生命的傳承,有著一樣的血脈。距離產生美,三年時光,倒不如以前那般憎惡他。要記恨一個人卻是如此之難。她多去想想他加諸胤礽、胤禩身上的苦難,壯大牴觸情緒,卻有些徒勞。
“帶著三個孩子,字可荒廢了?”
“都讀了些什麼書?”
她面對老爺子,便不再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只是那個被呼來喝去的筆帖士,學著模仿男人的字跡,學著他的口吻擬摺子。
“在外操持一個家,可還習慣?就甘心讓胤禩這樣屈才一輩子?”
康熙眼裡的墨涵還是那副倔脾氣。
“勞皇阿瑪惦記,我和胤禩不過求田問舍,沒有經緯之才。”她沒好氣的回答,可眼睛裡的關切卻是騙不了人的。或許是為著他並不曾拿良妃做文章對胤禩開罵,她的憤懣少了些許。良妃好好的,沒發覺有什麼病容啊?可日子沒記錯吧,就是十月。
待上了車,她就懶懶的靠在胤禩懷中,聽著他不停為兩個八卦兒子解答疑問,弘旺卻是不言不語的聽他們說,也不插話。墨涵原是好意,讓老康也對這個孩子有些印象,好歹多眷顧些。
入宮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見著胤礽和莞兒,還有他們寵溺著的那個小六兒,好端端的,怎麼避而不見。
一個月的小四四被抱出來在女眷中巡迴展出,墨涵與蘭兮、阿茹娜、苑雅坐在一桌,她簡直是無比期待,伸長脖子翹首以盼。蘭兮與她說笑慣了的,低聲道:“你自己家的兒子那麼可愛,還有心思瞧四哥的兒子?”還要多說,卻想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