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毓善扭著嘴角瞅了他兩下:你分明知道我是要給她一點下馬威。不給一點下馬威,免得她到了高卑以後尾巴翹上了天。
順武一臉像是寫了張默的字。
“現在她知道了?她知道什麼了?小小硫磺而已,哪怕她能看出來,該費了多少勁兒,能叫做神醫嗎?”盧毓善一條腿踩在凳子上,沒有那麼快服氣。
順武張開口,剛想說什麼。
屋門砰砰,傳來兩聲敲門。
“誰?”盧毓善沉了聲音問。
“給客官送靴子來的。”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靴子的保養保護成了重中之重的東西。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晚上休息這個靴子脫下來,定是要用火給烤暖了烤掉那個溼氣,才能繼續保護雙腳。
盧毓善的靴子,是交給了順武處理的。順武拿到驛站有烤火的廚房裡,架起來烤了一夜。現在那廚房的人知道他們肯定要用,獻殷勤給親自送來了。
順武開啟門,從外面的人手裡接過了盧毓善的靴子,放到主子們面前,親自蹲下身給主子穿靴子。
盧毓善吃起了早飯,反正,哪怕人家知道是他做的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匹馬中招,馬能和人相比嗎?馬更不能和他這個使臣的面子相比。一般人,都不會計較這點小事,吃了個癟虧。
這樣想的話,其實順武這麼安排也好。
吃完早飯,隊伍準備啟程了。各路人馬從各自休息的客房下來。護衛隊,昨晚是在驛站附近自己紮營,早上凌晨的時候,已經都在收拾東西了。
等幾個主子下樓的時候,隊伍都準備好了,整裝待發。
一看,就都知道是很訓練有素的部隊出身,護國公是派了最精銳計程車兵來保護自己的老婆。
李敏下樓的時候,只見朱璃和馬維那對主僕在門口站著了,而盧毓善尚不見人影。
“使臣還未退房?”朱璃問高卑國的人。
高卑國的人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主子的情況。
“馬維,你上樓去問問使臣什麼情況。”朱璃吩咐。
馬維持著刀向樓上去,到了半路,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盧毓善。
盧毓善下來了,好像面帶微笑,與昨日沒有任何不同,只有一些細微的彆扭的動作,讓人似乎看出有些異樣。
“高卑人走路都一扭一扭的嗎?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嗎?”李嬤嬤在後面小聲問誰。
春梅抿著嘴角。紫葉噗一下,趕緊拿手捂住嘴巴。
這哪裡是什麼腿短腿長,分明是腳癢。
盧毓善走到了李敏和朱璃面前,道:“本官來遲了,先給三爺和隸王妃道個歉兒。”
“時辰並不晚,是不是,隸王妃?”朱璃轉頭對李敏說。
李敏道:“使臣如果身子不適,希望隊伍遲一點開拔,是可以理解的理由。”
盧毓善說:“沒有什麼身子不適,只是本官昨晚睡的好,因此起來遲了。兩位睡的可好?”
“好。”朱璃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地看起了他的腿,問,“莫非盧大人的靴子是溼的,所以重了,難以行走?”
“沒有。靴子的話,早讓底下的人,幫本官用火烤乾了。烤了一晚上,能不幹嗎?”盧毓善說,邊嘴角銜起一絲弧度反問他們,“你們兩位,難道不知道靴子該烤乾了,才好走路嗎,尤其是雪路。”
“本妃是不知道高卑國人是怎麼做的。但是在我們北燕,因為這個地,不僅僅是下雪浸了靴子讓靴子溼了而已,而且,如果走過的地方,剛好是一些冬天沒有凋零的草地的話,雜草多,攜帶的病源也多,所以,習慣是烤完靴子以後必然要在靴子裡面再灑上一層硫磺殺蟲。難道,高卑國人不知道這個道理?這聽說高卑國比北燕這地方更冷更凍,偶爾時節替換,這種預防腳病的措施應該有的。”
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盧毓善原本兩隻狡猾的圓溜溜的眼珠子一瞪,縮得一絲圓。見著李敏說完這話上馬車去了,朱璃走開去準備自己的馬。盧毓善對著身後的順武低吼:“怎麼回事?!”
順武皺著眉頭。
不會兒,有人來報,不止盧毓善一人的靴子出了問題。
要說是在靴子裡下了什麼藥草的話,說是能讓人癢癢的花粉之類的話,他們應該在穿靴子之前能看得出來。就此可以看出,是沒有人給他們靴子裡下毒。可李敏說的話卻也是真的。可能北燕的氣候與高卑的冬天,還有略有些不同,主要是地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