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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李敏立在門口,脖子上懸掛受傷的左手,肩頭披了一件青綠色的披帛,邊上燙著滾金,繡的是一品命婦的花樣,雲墨的髮髻上插的仍舊是一支素釵子,腳上一雙盆鞋,同樣素色滾金。

沒有繁縟的樣式,但是,同樣非富即貴的布料,把她那身鶴立雞群的高貴氣質完美地襯托了出來。

看的出來,皇宮裡那些嬪妃的華麗服飾,道不定是能不能適合她呢,倒是那無拘無束猶如草原上脫韁的野馬,護國公府,能讓這朵幽蘭谷裡的芬香綻開芳華。

是有聞,萬曆爺在親眼目睹了尚書府裡的病癆鬼並不是病癆鬼之後,對李大同在心裡頭生過很大的氣。

皇帝都惋惜失去的人兒,其他人更不用說。

立在小李子身邊的男子,溫和的眸子裡突然浮現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望著眼前的女子。

李敏嘴角噙著那抹似笑非笑,走進屋裡,像是先故意忽視掉了旁邊的男子,對跪在地上的小李子說:“快起來吧。本妃不過是聽了徐掌櫃說到你這個新店這幾日要開張了,所以過來看一看,看有些什麼東西未準備齊全的,看本妃能不能幫不幫上忙。”

小李子一聽這話,臉上掠過一抹驚恐:“大少奶奶,這藥堂是您的。”

“資產是本妃的沒有錯,可是,是你在經營。一開始,本妃已經把這個重任委託給你了。”李敏一邊說,左手按在小李子肩頭上。

小李子垂低著腦袋,他身旁的男子側目時,似乎都能在小李子臉上捉到一抹不該出現的情緒。小李子是他的人,不是李敏的人,是間諜的話,是不該出現這種像是背棄原主子似的,對待李敏的這種貌似愧疚的情感。

男子溫和如玉的眸子裡微微眯成了一條弧線。

李敏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過頭,卻沒有對男子說話,是徑直對身後的念夏吩咐著:“還不快衝壺碧螺春端上來。據說八爺最喜歡喝碧螺春。李掌櫃,你招待八爺這種貴客,怎麼可以不先弄清楚八爺愛喝什麼茶,普通茶水怎麼可以招待八爺,像是給本妃進獻的麥冬茶,更不適合八爺了,是不,八爺?”

當八爺兩個字,從她微吐蘭息的嘴唇裡吐出來時,真真是,一瞬間把所有遮掩的遮羞布扒拉扒拉,拆的一乾二淨。小李子的腦袋垂的更低了,直接想往地上鑽個洞。

其實,當她突然出現在這個院子這個屋子時,本就是讓他們無地自容。只是,她是那樣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進了這個屋子,和他們談笑,臉上不見半點怒氣。這樣而已,卻是讓被洞穿了的人心裡頭真正發悚,乃至要發怒。

她是剛好無意中跑到這裡來撞見的,還是說,她早知道如此,在這裡撒下了天羅地網,守株待兔,只等他們自己落進圈套來,原形畢露。

前者與後者的差別太大了。倘若是後者,無疑是計劃這一切的那個人,反而變成了只傻子一樣,自導自演,自鳴得意,結果殊不知是任她耍了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

朱濟拂起袍角,落到了榻上,嗓音溫和,俊秀的眉眼裡面含著不慍不躁溫吞吞的笑意,說:“本王這也是聽說隸王妃的新店開張了,所以,在路過此地時,想到與隸王、隸王妃的交情,就此進來拜訪,道聲恭喜。”

“難得八爺如此看得起本妃的小藥堂,給本妃賣面子。只可惜,本妃這個藥堂,慣來入不敷出,實在平日裡也難以對外啟口的事兒,不知八爺是如何得知的?”

在唸夏把碧螺春端上來時,李敏坐在了對面的榻上。

朱濟等著小丫鬟將茶杯斟滿,道:“本王在南市有些人脈,早前聽說隸王妃在這邊找鋪位時,已經想開口幫這個忙,不過,知道隸王妃對本王向來心存顧慮。”

李大夫是不上八爺這條賊船,從來不上。

朱濟可能是想到這兒,溫溫吞吞幾乎從來不會為任何事憂愁憂慮的眉毛,突然拉攏了下,說:“實際上,隸王妃不需要如此戒備本王。本王從來沒有想過與隸王妃為敵。”

“是不想與護國公府為敵吧。”李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諷,直刺到對面的男子臉上像是閃過一抹狼狽慌措。

所以說,連皇上都最畏懼自己這個八兒子,是難怪的了。

朱濟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頭有腦的,絕對不會失去一點方寸的。比起來,是比那個冒冒失失,能輕易之間拿她手腕弄斷,時不時冒出一句無厘頭話語的老三,說是一樣能幹的老三,不知道聰明多少倍。

這個男人最可怕的地方是,很明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隸王怎麼允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