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萌萌平靜地道,“我不會記恨,只希望擁有一份單純的感情,不要摻雜複雜的愛恨,我的愛人,我會追隨著他,他要江山,我可以助他御風雷,踏裂山河,得這江山又何妨?他要成魔,師父,”她堅定地看著面前的老者,“我能陪他墮身成魔,即使落入輪迴地獄也毫不猶豫的追隨,他在別人眼中是如何我不會管,人也好魔也罷,我會相信。”
老者震驚的看著她,他的徒弟一直是溫和平靜的,有時像個鬼靈精,有時沉默寡言,但他從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偏執的女子。
歐陽萌萌忽然嘲諷地笑了一聲,“可是,他不該犯錯。”
他不該用他自認為最殘酷的方式來折磨她,他不過是要她痛苦而已,為何要費這麼多曲折?看她在他的掌心翻覆,如一隻抓到老鼠卻不肯吃掉,生生折磨而死的貓。
剝奪原本的她,這就是他想要做的,恭喜,他成功了。
既然他成功了,她留下還有什麼意義?聽,山間彷彿有鳥兒在啼唱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歌聲,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老者臉上的震驚褪去,所有的翻湧都埋進心裡,這個丫頭簡直是個偏執狂,“丫頭,我幫你,你別忘了,自己親口說過的話,好酒好菜等著我。”
“我怎麼樣才能回去?”她真的很想知道,老頭為何在兩個交叉的時空來去那麼自如?“對了,這枚白玉戒指,擁有時空開啟的能力,我得到它那麼久,卻不純熟,師父,你幫我把它交給它真正的主人吧!”
聽了那個老頭的話,她滴了鮮血,成為了它的主人,卻一直沒有參透其中的道理,她如今離開,不該再帶走這個世界的東西,她摸了摸懷中的《清音決》,本想留作紀念,終於還是狠下心來,將它掏出也一併給了他。
“這本清音決,請師父轉交給一個叫做秦雨夢的姑娘,告訴她,歐陽家才是她真正的家,五小姐歐陽雲箏才是她的姓名,請她們好好照顧歐陽青正。”
“丫頭,你明明還有那麼多牽掛,為何不再多留一些時日呢?”老頭苦苦相勸,他看得出,她其實是不願意離開的,她還有那麼多未完成的事,和歐陽家相處了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一點留戀。
“那些牽掛,都不是最深的牽掛。”歐陽萌萌心意已決,多說無用。
“唉,”老頭嘆一口氣,“你若真的想回到你父母身邊,老頭助你就是,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的執著,丟了你的本心!”
“師父,我知道了。”
——
2014年的某一天,依然是w國,依然是車水馬龍的街頭,。
周冬豔正欲出門,做她往常做的那些事,去警局找人,看看有沒有女兒的訊息,雖然心裡已經失望了無數次,但她從沒有放棄。
老公一年前被人陷害貪汙,女兒也在去年失蹤了,歲月已在她的眼角刻上了不明顯的魚尾紋,她的內心卻更加堅韌,依然沒有忘記年輕的自己。
“周董,您還是要去檢視小姐的下落嗎?”司機一邊拉開車門,一面恭敬地問。
周冬豔,周氏家族的獨生女,因違背家族意願不願與陳氏結親,最後隱藏身份,跟著自己心愛的人逃到了w國,他們沒有太大的奢望,只希望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卻沒想到,他們結婚這麼多年,還會遭到陳氏家族的記恨。
二十多年前,人人矚目的陳家與周家訂婚宴上,上演了新娘逃婚的一幕,陳氏和周氏出動大批人馬尋找,還是沒能找到新娘。
本以為就此安穩,二十多年過去,她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卻還是會做噩夢,夢見他們抓她回去結婚。
半年前,父親終於還是找到了她,對周冬豔撂下一句話,你若想救你的丈夫,就先要擁有權力,難道坐以待斃,或是傻傻得等著別人來幫?
她咬咬牙,她最大的願望不過是當一個好妻子,每天看著丈夫下班上班,送女兒上學,給他們做飯,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為什麼連這麼一點簡單地願望都不能滿足?
父母都已年邁,她見到滿頭白髮的母親,實在是不忍心,只好接管周氏企業。身為周氏的唯一準接班人,她自小便接受著嚴格的培養,周氏企業在她的接管下開始擁有了與陳氏抗衡的能力,壟斷了w國三分之二的財富。
歐陽明正的事情,終於不再是事情。
她如今只有一個願望,希望儘快找到她的女兒。
“對,小舞她們幾人那依然沒有訊息,我只好再去警局走一趟。”周冬豔坐進車裡,眉間全是愁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