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左手纏繞一條細細青蛇……
莫名的,凌月覺得那酒,很苦。
一片樹林,還是同樣熟悉卻又陌生的影子,像是個男子,持劍對著她,似是控訴。而女子彷彿沒有知覺,眼神空洞,唯有臉上落下的兩行清淚表達她心中的淡漠。
猛地,他朝那女子衝了過去,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向了她!
歐陽凌月心中一陣焦急:快逃啊,你傻了嗎?!為什麼要站在那裡不動?!快點兒逃命啊!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向著女子,只是她,她心中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熟悉……
然而她根本聽不見,女子漠然的看著,沒有閃躲,任憑鋒利的劍刃刺破肩胛骨,由面板,到骨髓,再到面板,彷彿心被挖了一個洞,再也無法填補……
而那個身影驚慌失措,女子默默的注視著,一汩汩鮮血從她的心窩裡流出……
畫面戛然而止,凌月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似被人抽乾了一樣。
她是誰?
歐陽凌月無力地想,為什麼自己會對她有那樣的心情?
她的心早已波瀾不驚,為什麼一個和她毫不相關的女子,竟能引起自己內心最徹骨的傷痛?!
突然,《弒神》閃過一陣刺目光芒,瞬間金光爆發!歐陽凌月腦中似有滾滾風暴風起雲湧,她忍不住閉上雙眼,衣袖微微遮擋,最後一絲力氣也被吞沒。
她喘著粗氣,臉色灰白,那陣金光幾乎要了她的小命!
額頭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臉上的黑色胎記更加觸目驚心,嘴唇皸裂彷彿沙漠中久行的旅客,拼盡全力尋找生命之源,身體虛弱的彷彿大病了一場,力量極度乾涸。
小離一跨進門,就看見她家小姐這幅樣子,不禁嚇了一跳:“七小姐,你怎麼了?”
歐陽凌月幾乎是是盡了全身的力氣,虛弱地回答道:“我沒事,扶我去床上躺著。我要休息……”
小離連忙走到歐陽凌月身邊,一碰到歐陽凌月的身體,更是吃了一大驚:小姐的身子怎麼會如此冰冷?這個體溫簡直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
不過,她很聰明的沒有多問,只是照著吩咐,扶著歐陽凌月到床上。
歐陽凌月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小離卻放不下心:小姐對她那麼好,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將她從大小姐的手下救了回來。不管她為什麼變成這樣,現在補好身子是最重要的,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讓老夫人知道。
看來,只能自己偷偷溜出去買些補品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剛踏出房門,後腳就進來了某個墨青色的身影。
樓陌軒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醜女,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果然是你,叫我好找。
想起她的種種“美名”,再看到她現在醜醜的樣子,樓陌軒不禁一陣失笑。
歐陽氏的七小姐,天下聞名,自八歲起痴傻瘋癲,一直是家族所不齒的敗類!大街上人人可欺,兄弟不親姐妹不愛,歐陽青正那個老匹夫曾多次想要把她趕出家門,如果不是歐陽老夫人執意攔著,恐怕她現在已經變成了大街上的一具白骨!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騰起一股殺氣:歐陽家的人,竟敢如此對她,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四周看了看,屋裡的擺設雖然比不上其他幾位歐陽家的小姐,也算是簡樸大方——也幸而還有老夫人罩著她,不然,樓陌軒臉色更加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歐陽氏?哼,總有一天,我會滅盡你全族!
門開著,一陣寒風吹進,饒是屋子裡燒著銀碳,床上的歐陽凌月也忍不住微微咳起來,樓陌軒趕忙關上身後的門,衝到她床前,替她掖好被子,手一觸碰到她身上蓋的所謂的棉被,不禁微微皺眉:這能算是被子?
裡面是薄薄的柳絮,根本沒有一絲保暖的作用,外面的褥子甚至都已經有好些劃破的口子!
他想到方才經過歐陽大小姐的閨房時,裡面香霧環繞,珠簾搖曳,溫暖如春,一大群丫鬟僕人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心裡立刻一陣怒火:看來,雖然有老夫人的憐惜,還是有人暗中陽奉陰違!
然而,現在來不及更換了,樓陌軒解下自己的墨青色長袍,替她蓋好,小心地將凌月抱起,扶她坐在床上,然後運功替她取暖。
大約一刻的功夫,隨著頭頂上陣陣白煙的縷縷蒸發,歐陽凌月的臉色終於好轉,慢慢紅潤起來。幫她驅除完體內的寒氣之後,樓陌軒也已經神思倦困,他長吁一口氣,支撐著又將她抱在懷中,用自己溫熱的身體幫她取暖。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