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罷了。
王秀才,不是我說你,你們這些晉人吶,就是喜歡把事情往復雜裡整,花花腸子太多。
你說說,他能做什麼?如今那刮地皮的怕是沒幾口氣了,他一個毛頭小子矇頭闖進來,連個人都認不全!
你也不瞧瞧,今兒他下船進城,連個願意搭理他的都沒有。
還不能以常理度之……呸!”
王秀才聞言,並不惱,至少表面並不惱,還呵呵一笑,只是看著金百萬的眼神有些微妙。
他輕輕搖搖頭,道:“老金啊,你也別在這裡打迷糊。你老金若是這麼個粗人,也做不到今天的百萬身家……我倒是聽說,你有意把你那掌上明珠嫁給甄家做妾。這甄家,可是與這小子家族關係很深哪。老金,你該不會是想,投靠到那邊去吧?呵呵。”
“你這是在放屁!”
那金百萬聞言後面色一變,尤其是在看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猜疑時,更是急怒,道:“王德成,你這個晉北來的外來戶,也敢在這裡挑唆離間?
你當我不知道你什麼打算?哼!你們晉商打我們揚州鹽商手裡鹽綱的主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告訴你,你這是在做夢!”
王德成聞言面色連變也不變一下,依舊不急不緩的道:“這才是兩碼事。沒錯,晉商是想來揚州做生意。商人嘛,哪裡有利可圖,自然就想去哪裡發財,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
如今在揚州殖鹽貨的,好像全都是外地人吧?揚州本地上位的,一個都沒有。你金百萬也不是,憑什麼你安徽商人能來,我晉商就來不得?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而且,我們晉商做買賣,從來都講究公平、誠信。這一點,想來凡是和我做過買賣的人,心裡都有數。
至於大家夥兒願不願意讓晉商來做鹽貨生意,抵制不抵制,這都是生意上的事,各憑明面上的手段罷了。
但是,若是金兄你和甄家攀了親,再和賈家那小子站在一起……呵呵,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你放屁!你……”
金百萬被這話一激,心頭怒火更甚,霍然起身,指著那晉商王德成就要破口大罵。
然而,這個時候,坐在正中上首的兩個人之一,輕輕的咳了聲,金百萬的聲音戛然而止,又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三斤,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中上首坐著的兩人,一人白首銀髮,面容祥和,說話的正是此老,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也無甚戾氣,但他甫一開口,就連他身旁的那位中年人都直了直腰身,下面坐的人更是連呼吸都輕了許多,面色鄭重。
三斤,金三斤,這才是金百萬的大名。
金百萬幼年時家境並不好,出生時,他爹金二谷認為,娃兒出生時定下的目標太高不好。
因為這樣的話壓力太大,壓的娃兒反而出息不起來。
就如同他的爹金滿倉和他一樣,立下的目標太宏偉,最後反而沒成功。
於是,他就很謙虛的認為,日後他兒子一年能賺三斤金子就好,也別想滿倉滿谷的往家裡拉了。沒想到,謙虛果然讓人進步了……
自從金三斤發家後,這個名字已經很少有人叫了。
因為他不喜歡,覺得這個名字實在配不上他的英明神武,最重要的是,配不上他的氣質。
但此刻,端坐上首的老人開口後,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很榮幸,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道:“江爺,不瞞您老說,原先的時候,三斤確實有這個想法,想和甄家結個親,總想著,除了都中那位外,再找個靠山,也好穩當點。
甄家的威風,就不用三斤多說了,甄家那可是號稱江南第一家啊!
只是沒想到,我託的人跟甄家的大老爺剛一提,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端茶送客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這貧賤出身的暴發戶。
江爺,事兒就是這麼一個事兒,三斤是萬萬不敢瞞江爺的,滿揚淮打聽打聽,誰不知我金三斤是靠江爺扶持才起家的?
只是這件事本來是一件極丟臉面的事,又事關我閨女的清名,三斤從未張揚過,就連我那女兒都不知道,卻不知王德成是如何得知的,還請江爺為三斤做主!”
那江姓老者聞言,便將眼神看向王德成。
王德成見狀連忙賠笑道:“江爺,絕不是晚輩不懂規矩亂來。這件事我也是聽人說起的,據說是有一次,甄家大爺甄鈐誥坡ズ染剖保�摶餳浯�隼吹摹U緙掖笠�目諼撬坪躋膊淮蠛錳��雜鎦卸嚶卸匝紊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