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賈環又算老幾?
想自汙還得殺個太尉來汙一汙……
不過,雖然眾人都覺得賈代修說得對,可賈環畢竟兇名太盛,一時間,他們還不敢附和。
倒是一直覺得不大對頭的賈政忽然反應過來,目光愈發狐疑的看著賈環。
賈環呵呵一笑,目光森森的看向賈代修,輕聲道:“孔老二有一句話說的真不錯,老而不死是為賊!”
“環兒!”
不說又驚又怒,差點喘不過氣的賈代修,連賈政都憤怒之極。
他是儒教門生,聽賈環把孔聖人稱唿為孔老二,豈有不怒的?
孔子名仲尼,仲者,二也。
他在孔家排行第二,所以名中才有一個仲字。
只是,千百年來,誰人敢稱他為孔老二……
再者,賈家以孝治家,老而不死是為賊這樣激烈的話,讓賈政心裡著實難以接受。
“好,好!存周,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兒子!這樣的人,如此德行,如何配做我賈家之主?”
賈代修不敢看賈環冰冷的眼神,只能對賈政痛心疾首道。
一旁賈代儒也附和道:“侮辱先聖之名,還曲解經義。所謂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方是老而不死是為賊。存周,我等可是如此?又怎麼成了賊啊?
今日不與我等一個交代,這官司,就是打到皇城金鑾殿,我等也要一個說法!”
賈代儒也反應過來了,如果今日不能坐實賈環的罪名,不能翻盤,他倒是不懼怕什麼,都一大把年紀了,隨時都能死,可他還有一個獨孫,怕是要被活活整死!
因此,也神色厲然道。
賈政心底本就因賈代修一番話,以為賈環是死裡逃生,此刻更被拿住了話柄,心裡理虧,不知該如何應對,一時狼狽不已。
賈敕、賈效、賈敦之流,也漸漸回過神來,恢復了臉色,站在二老身後,同仇敵愾的看著賈政賈環父子。
賈環拍了拍賈政的胳膊,笑道:“爹,孩兒可曾騙過您?”
賈政聞言一怔,想了想,總覺得這個頑劣子騙過他無數次,可一時間又想不到賈環騙過他什麼?
只是……
賈政還想說什麼,卻見賈環擺擺手,笑道:“爹放心,一會兒兒子再給您看兒子得了什麼賞,比個國公還貴重……
現在,咱先和這群人講講道理,再論論家法。”
見賈環眼神凌厲,賈政忙道:“環兒,畢竟都是族人,還是你的長輩,你可別動手。”
賈政是知道賈環脾性的,提前勸道。
賈環哈哈笑道:“爹您先看著,說不得,您比我還想動手呢。”
說罷,又冷眼看了眼吵吵嚷嚷的賈代修、賈代儒等人,回頭看向門口。
軍師索藍宇,寧國府大管家賈芸立於門下。
隱隱可見,為數不少的寧國親兵,站於遊廊內,隨時聽命。
索藍宇看到賈環,目光有些激動。
賈環衝他點點頭,示意他進來後,他深吸了口氣,行禮罷,卻是沒先敘舊,而是將一疊紙交給賈環,沉聲道:“公子,這些就是他們勾結外賊,逼迫老爺的證據。”
此言一出,大廳內紛擾的叫罵厲喝聲戛然而止。
除卻少數幾個沒腦子被忽悠來的人外,大多數人都眼神閃爍不定,面色發白……
賈環恍若未見,笑吟吟的接過那疊紙後,一邊看,一邊讀出來:“九月二十八,夜,孝簡親王府二門管家,至后街賈代修府,上門要賬?
經查明,賈代修孫賈琛,於西市隆興賭坊,欠賭債兩千三百六十四兩五錢。
隆興賭坊,為孝簡親王府所開。呵呵……”
“九月二十九日,忠禮親王府長史趙靖,至后街賈代儒府,呵,還是要賬。
查明,賈代儒孫賈瑞,於平康坊紅杏樓,欠嫖資一千二百八十兩三錢。
紅杏樓為忠禮親王府的產業。”
“九月三十日,忠智郡王府門客進賈敕府……”
“十月初一,新晉內閣閣臣左思怡左相府管家進賈效府……”
“十月初一,新晉內閣閣臣裴靜裴相府管家進賈敦府……”
“賭帳,嫖帳,戲班子相公帳,酒樓帳,胭脂水粉肚兜帳……”
“瞧瞧吧,這都是些個什麼玩意兒!!”
隨手一撒,漫天紙張飛舞。
賈環看著氣的鐵青臉的賈政,卻又笑道:“爹,像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