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般作態也只是找個由子罷了……
他對覷著眼看他的隆正帝道:“陛下,要說將那些銀子充公,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您得答應小臣一個條件……”
隆正帝聞言,氣笑了,對一旁滿眼興趣打量賈環的贏祥道:“十三弟,瞧見了吧,這就是朕的好臣子。
講條件講到朕這裡來了,哼!”
贏祥呵呵笑道:“到底還是皇上仁厚,看他年幼,寵愛於他,待他與別個不同。
不過,這小子倒也難得的赤子之心,還沒有在官場上打磨油滑。”
隆正帝聞言,輕輕點點頭,道:“他也就這麼點可取之處了,在朕面前不藏著掖著,敢說實話……”說罷,又對賈環道:“說吧,有什麼條件。
朕就知道,你準是有事相求於朕,才會自請留後……”
賈環聞言,嘿嘿一笑,擠出一張燦爛無比的笑臉,對隆正帝道:“陛下,臣說了您先別急,也彆氣,微臣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借您一件衣服穿穿……”
“賈環!”
賈環話音剛落,贏祥就喝了聲,道:“你渾說什麼?”
後面的蘇培盛臉都唬的發白了,就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輪椅上的鄔先生,也皺起眉頭,看向賈環,不解其意……
而後,隆正帝才反應過來,一張容長臉頓時黑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龍袍,又抬頭看向賈環,目光深幽的道:“你想借朕的這身衣裳穿穿?
朕這個位置,你要不要也一起借了去?”
賈環聞言連連搖頭道:“陛下誤會了,微臣腦子又沒進水,怎麼可能借龍袍穿?那不是自尋死路麼?作死也沒這般作法……”
聽賈環這般說,隆正帝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哼了聲,道:“你不敢借龍袍?
哼!朕的衣裳,都是龍袍。
卻不知,你想借哪件……”
賈環賠笑道:“就是您的金盔金甲,嘿嘿,陛下,您的金甲上,可沒有龍紋吧?”
隆正帝聞言,眼神陰沉的盯著賈環,不言語。
在大秦,金甲倒不是皇帝專用,國朝初年,亦有幾個大將得此殊榮,比如說,四王八公。
但自二代榮國戰歿以後,近三十年來,再無人能再榮獲此等殊榮。
而賈家的三幅金甲,也都隨著金甲的主人,葬歿疆場了……
“你借金甲何用?”
過了半晌,見賈環絲毫沒有自覺閃人的意思,站在那裡,一副“借了肯定還”的德性,隆正帝的威嚴感也有些撐不住了,沉聲喝道。
賈環聞言,神色漸漸變得有些……扭捏起來,不過隨即,卻又變得隱隱有些得意高興起來。
他對隆正帝道:“陛下,微臣要穿著金甲,去接微臣媳婦!”
“噗!”
這是贏祥的第二口了……
隆正帝面色古怪的看著賈環,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朕怎麼不知道,你何時有……媳婦了?”
隆正帝感覺怪怪的,像是在御書房里拉家常……
賈環這回沒有再插科打諢,也沒說什麼俏皮話。
他理了理思路,而後詳細的將當初如何混入準葛爾部大營,裝瘋賣傻,化名“三個”,又如何遇到鄂蘭巴雅爾,成了她的札剌兀(奴隸),結實了她的小合蘭烏仁哈沁,然後一起回了龍城,通通說了一遍。
在隆正帝、贏祥、鄔先生還有蘇培盛的注視下,賈環似乎陷入了回憶,嘴角噙著微笑,將那段經歷娓娓道來……
他告訴隆正帝他們,當初他為了不露出破綻,不得不裝成一個懦弱無能的人。
可結果依舊要被懷疑,還被投入狼圈裡。
當他被數條大狼圍攻,卻依舊不敢露出絲毫的破綻。
他當時已經做好了被惡狼撕咬的準備了……
然而就在那時,並不會任何武功的烏仁哈沁,舉著一柄鋼叉跳進獸欄,將他死死的護在身後。
她舉著鋼叉,口中發出淒厲的聲音,要與惡狼拼命……
想起那個小巧的身影,想起那個舉著鋼叉擋在他身前,即使怕的要死,即使嚇的全身顫抖,卻死命不退的烏仁哈沁,賈環的聲音微微哽咽,雙目微微泛紅。
忽然間,他無比想念那個單純、熱烈、想要保護他的小合蘭……
賈環吸了口鼻息,抬頭對面色淡淡的隆正帝道:“陛下,臣在給武威侯取到藥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