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三面色則緊張了許多,他死死的盯著方東成看了會兒,又眺目遠望軍營內部,尤其是營帳後方,似乎想望出五百刀斧手……
見賈環遲遲不應聲。方東成居然也不惱,依舊紅光滿面笑道:“哎呀,爵爺當真是家學淵源,頗有乃祖之風!將門虎子啊!真正的將門虎子!
昨夜一戰,在爵爺的英明指揮下,我揚州兵備大營一舉剿滅了明教和白蓮教兩教賊人無數。更是擒殺了武宗級絕強高手明教賊首魔皇。
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爵爺放心,昨夜得到訊息後,下官就已經命快馬,將這振奮人心的好訊息上報上去了。
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獎賞的旨意下來。
以爵爺在太上皇和皇上跟前的聖眷,這賞賜想來一定是大大的豐厚啊!
到時候,還望爵爺多替下官美言兩句,下官並下官族兄。一定會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臥槽!
賈環此刻心頭上簡直有十萬頭草泥瑪狂奔不止。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賈環就是一頭豬也明白這孫子想幹什麼了。
娘希匹的!
他敢搶功?!
賈環下意識的就想擼起袖子,抄傢伙幹他。
卻被一旁的索藍宇不動聲色的拉住了袖角。
賈環不解的瞪了他一眼,接到了索藍宇意味深長的一個眼神。
賈環冷靜下來,再一想,頓時頭疼起來。
還真沒法子。
不管怎麼說,薩風那一隊兵卒確實是這孫子手下的兵。
要想掩下方東成這個主官的功。就得連薩風等人的功勞一起給遮掩了。
否則的話,官場規矩。手下立的功,一大半都要分潤給頂頭主官……
要是將薩風他們的功勞給掩下,那賈環答應過他們,要調他們入都中的事就有難度了。
“三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先虛與委蛇。應付了他再說……”
索藍宇見賈環面色陰晴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頗為沮喪,便靠近他悄聲說道。
賈環聞言後,無力的瞪了他一眼。卻也只能就坡下驢。
和臉上笑容愈發得意高興的方東成進了營門後,賈環拒絕了方東成進去坐一坐,喝點茶的建議,冷著臉道:“方守備,本爵身負皇命,時間緊急,沒功夫和你來這一套。現在就去校場點驗兵馬,然後再去武庫,檢視武備。”
方東成聞言,臉上的笑容滯了滯,乾笑了兩聲,道:“既然爵爺這般勤於公務,那下官也就不多耽擱了。除卻駐紮在外的兩部人馬外,本營人馬俱都陣列於校場,等候爵爺點驗!”
賈環聞言,頗為無語的看了這鳥人一眼。
麻痺的當官兒的是不是都是這德性?
既然兵馬都已經陣列於校場上了,你還邀請老子去營帳裡坐一坐,喝兩杯?
到時候底下計程車兵罵的還不是老子?
一行人無話,前往了校場。
還不錯,今天的陣列好歹還算齊整。
也沒有昨夜那般罵罵咧咧的聲音。
儘管精氣神上還是一個個跟抽鴉。片似得沒精神。
大秦軍列,十人一伍,十伍一隊,十隊一營。
按理說,揚州本部大營就算留守一營人馬,也該有十個百人隊才是。
可是賈環站在點將臺上,環視了一圈後,卻只發現了六個百人隊。
方東成原本還想發表個講話什麼的,卻被賈環攔住了:“方守備,這兵額空缺,怎麼會這麼大?”
賈環陰沉著臉問道。
方東成乾笑了兩聲,低聲道:“爵爺,箇中緣由,等下去後再說吧,當著士兵的面,著實不好說。”
賈環皺眉喝道:“當今陛下都是在正大光明殿坐朝,有何事不能明說的?說!”
方東成臉色難看起來,心裡怒道,老子忍你好久了,你還給鼻子上臉,說就說,難道是老子的錯?
方東成悶聲道:“爵爺既然這般說,那下官自無不可。沒錯,本部兵馬按理說滿額一千,可為何只有六百呢?那是因為兵部給大營發現的兵餉,從未齊全過,發到我們手裡。只有六成。
本官事無不可對人言,敢拍著胸脯保證,本官絕對沒喝過一滴兵血。只要爵爺能將兵餉要下來,本官即日就可恢復滿員。”
“著啊!欽差大人,你別光說不練,你得將朝廷欠我們的糧餉先發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