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揚州這個花花世界,人間天堂瘦西湖就在身邊,他又怎麼可能捨得每天和一群臭漢窩在軍營中呢?
所以,只要明教和白蓮教兩教人馬不要明裡舉旗造反,他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這兩教人馬聚在揚州的目的只是販賣私鹽,就算鬥,也應該由林如海的鹽政衙門去和他們鬥,關他何事?
看看林如海的境遇吧。
對方為了不落下直接殺人的罪名,只將林如海打個半死,還暗施慢性劇毒,讓這個當年風光無限、祖上四代列侯的探花郎,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臥床病癆。
更是妻兒死絕,只留一病弱孤女,還不敢留在身邊,只能遠送都中寄人籬下……
有了這麼一個前車之鑑,方東成怎麼還敢輕舉妄動?
然而讓他著實無法相信的是,就這麼一群絕世猛人。其中還包括一傳說中武宗級別的絕世高手,只一夜間。就全栽在一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手裡了?
“大人,大人……”
軍中主簿汪岑從地上撿起自方東成手中飄落的紙箋。飛速的讀了遍後,神情立刻變得激動起來,連連呼喚道。
方東成被打斷思路後,極為不悅道:“幹什麼?叫魂兒啊!”
汪岑心裡罵了句草包,可看在他背後之人的面上,還得繼續出主意:“大人,大喜啊!”
“喜什麼?”
方東成莫名其妙道。
汪岑握著手中的紙箋,激動道:“這是大功啊!”
方東成聞言臉色一黑,咬牙道:“這是別人的大功。你高興個屁!”
汪岑心裡看方東成就如同在看一頭豬,他抖著紙箋恨鐵不成鋼的道:“大人,平賊的兵,可是咱揚州兵備道的兵啊!”
方東成聞言恍然大悟,隨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道:“你是說……這能行嗎?”
汪岑嘿了聲,道:“若換做旁人怕是難,可大人您不同啊!您身後站著的,可是當朝太尉。軍機閣大臣,這軍部敘功,還不是由他老人家說的算?再說了,咱們又沒想著全佔嘍。只要不少了咱們應得的一份,哪怕大頭讓人家佔去,咱們忍忍也就算了。”
方東成聞言。眼神愈發賊亮,看著汪岑嘿嘿笑道:“成啊。你可真是本官的狗頭軍師……”
汪岑看著這面相極佳,滿腹草包的主官。心裡直問候他的十八代女性親屬,又恨天道不公。
想他何等神機妙算,才華都快要溢滿瘦西湖了,只恨出身太薄,朝裡無人難做官。
如今只能屈居在這草包豬頭的麾下,白瞎了一身堪比孔明的天賦……
“大人,事不宜遲,大人要趕緊寫報功摺子,然後派人快馬加鞭,搶先一步送入都中。只要做好這一步,卑職相信,剩下的事,太尉他老人家就能替大人辦好。”
看著在那裡做夢不醒的方東成,汪岑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對對對,快寫,快去寫請功摺子,對了,別忘了寫上,本官親臨戰場,沉穩排程,臨危不亂,這個……怎麼,有何不妥之處嗎?”
看著汪岑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方東成說不下去了,不悅問道。
汪岑糾結著一張臉賠笑道:“大人,對方有黑冰臺的人啊。大人若是說的和事實相差太大,怕是……”
方東成聽到黑冰臺三個字,心都蹦了蹦,他一把搶過汪岑手中的紙箋,又仔細看了兩遍,然後才面色變幻不定的抬起頭,忐忑道:“這個功,怕是不好冒吧?”
汪岑哭笑不得道:“大人,咱們不算冒功啊!他賈某人平叛所用兵力,確實是出自咱們揚州大營哪!”
方東成再次恍然,連連點頭道:“對對,就這樣寫,摺子你先擬一遍,一會兒我再過過目,修改修改,然後連夜派人送去都中。”
汪岑緩緩的點點頭,道:“下官知道了。”
方東成見狀,心裡極為滿意,他拍了拍汪岑的肩膀,道:“你好好幹,放心,你的功勞本官都記在心上,到時候一定會在族兄面前好好誇誇你,說不定,族兄還會見你一面呢。”
這話,汪岑已經聽的耳朵起繭了。
可是,他只能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樣子,而後退下當老黃牛去了。
……
“啊!”
伸了大大一個懶腰,因為開過筋,所以即使窩在椅子裡,賈環依舊睡的很好,除了舒適度沒有床榻高外,其他沒什麼區別。
睜開眼睛後賈環一怔,他納悶自己怎麼在這裡睡下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