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章法,只是單憑一股勇力和骨氣在拼。
而對面的奴僕們,雖然也沒什麼章法可言。但勝在人多勢眾,而且還有腰刀等利器。
沒多久,少年就在人群的驚呼聲和老嫗的悽呼聲中。被人連砍了兩刀。
不過,刀傷非但沒有讓少年倒下。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氣。
硬是一手強抓住刀刃,而後撲身上前。趁勢衝到豪奴群中,悍然一頭撞到持刀奴僕的頭上,那奴僕先前見少年白手抓刀刃,已經嚇呆了,此刻被人一頭撞到腦袋上,登時慘嚎一聲,竟生生被嚇昏了過去。
眾豪奴見少年竟然這般勇猛,又見他奪過刀持於手上,更是不敢上前了。
他們不敢上前,後面不遠處一排轎子裡的主人卻是不耐煩了。
打頭的轎子沒動,倒是後面倒數第一個轎子上走下來一個人,大概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只見他步履發飄,面色虛白,雙眼無神而帶有淫。邪之氣,都入秋多時了,手中還晃著一把摺扇……
“怎麼回事?擋道狗還沒打死?”
此人一副公鴨嗓子極為難聽,說出的話就更難聽。
“侯公子,不是我等不用心做事,實在是刁民可恨。您看,您家的那個奴才阿三,已經被傷的不知死活了。”
豪奴後方,一個身著管家服的富態中年男子,臉上並無多少恭敬的對身邊的乾瘦公子說道。
侯公子雖然人看起來極為猥瑣不堪,可多少還是有些腦子的,他先看了看手裡握著一把刀,僅僅站在獨輪車前的少年,眉頭皺起,見那少年一身是血後,眼中閃過一抹畏色,不過,當他看到少年身後獨輪車上哀聲哭嚎的老嫗時,眼睛又一亮。
他笑道:“周管家,看到那小子身後的糟老婆子了麼?你們一堆人擠在這裡沒用,那小子這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們得分成兩撥人,一撥繼續和這小子對峙,一撥繞到後面去,劫持住那臭老太婆,還怕這小子不就犯?”
周管家聞言,認真看了看侯公子,拱手道:“公子果然是家學淵源,侯公子,在下受教了。”
侯公子聞言,嘎嘎一笑,道:“周管家說哪裡話?周管家是李相爺身邊的紅人,在下還要周管家多多關照才是。”
周管家聞言,矜持一笑,又不鹹不淡的客氣了句後,就開始指揮起來。
不一會兒,局面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那少年也明顯看出對面的打算,一張黑臉怒的發紅,怒吼道:“有種朝爺爺來,你們這般下作,算什麼好漢?”
藏在豪奴身後的周管家聞言,嗤笑了聲,道:“這等卑賤的草民,也敢跟我們談什麼好漢,真是笑話。”
豪奴們聞言轟然大笑出聲,指著那少年嘲笑辱罵不止。
局勢對少年越發不利了,二三十個人圍著他和獨輪車上的老嫗,也不靠近,只是拿長棍去捅,拿刀去戳。
他們不敢對少年下手,卻朝那老嫗動起手來。
少年怒到極致,想要殺個痛快。卻不敢離開獨輪車太遠,想要護著那老嫗。
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棍和刀,砍退兩個。後面又有七八個上來。
眼看老嫗被捅的哀嚎,人群中指責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卻也沒人敢站出來相助。
看到這一幕,韓大氣的臉色陰沉到極致,他自幼喪父,是寡母將他和韓三養到了五歲,直到韓德功從戰場上回來後,才將他們接到定軍伯府住下,其母身子本來就病弱。又得其父戰歿的噩耗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然而,在韓大心中,最可親可敬的,永遠都是那個雖然瘦弱但卻永遠面帶可親微笑的母親。
此刻他看到那老嫗的悽慘模樣,心中不由想起亡母,又悲又痛,但更恨,恨那些連老人都下的了手的奴才。
只是……
他現在是賈環的家臣。上次溫博惹出了滔天大禍後,他們幾個回家後都被長輩教訓過,不讓他們給賈環惹禍。
所以,他只能含恨看著。不好出手。
“大哥,還看著幹嗎?路不平有人踩,拔刀相助方為男兒本色。管他孃的什麼來頭。先打死這些狗。日的再說!”
要是隻是紈絝子弟在街上調。戲良家那也算了,這種人也幹不出什麼真的喪天良的事來。不過是口舌花花,了不起動點手腳。尋個樂子罷了。
賈環見了最多也就笑罵一通,也就一笑了之了,因為這曾經是他心中的夢想……
可此刻這幕卻又不同了,都是娘生父母養出來的,得多沒天良,才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