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笑道:“正如老太太先頭跟我說的那樣一般,咱們這樣的人家,哥兒小時候淘氣些沒什麼,只要人不壞就好。我瞧著環哥兒,事雖然做的不大好。但這份擔當,竟比世間絕大多數男人都強。
老太太,這世上能這般輕爵祿,重情義的好男兒,可著實不多啊!不說別人,要是換做是我,那我可做不出這等大氣的事。”
賈母聞言,陰沉了半晌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嗔道:“姨媽可別在誇他了。就這樣,他都已經快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再誇啊,我這賈家可就真容不下他了。”
這話雖然是這般說的,但內中的含義卻讓周遭的眾丫頭們喜形於色。
這就算是……揭過了?
“環哥兒,你先別忙著樂,你自己說,你該怎麼辦?”
賈母見賈環咧嘴偷樂,頓時不高興的問道。
賈環賠笑道:“孫兒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多虧老祖宗慈悲,還有姨媽的仁心。不然孫兒定然是吃不了兜著走了。當然,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壞了祖宗的規矩不好。老祖宗,您看這樣好不好,孫兒一會兒就去祠堂裡跪著去,什麼時候老祖宗的心氣兒去了。什麼時候孫兒再出來。”
賈母的眼睛掃過白荷,道:“那她呢?”
賈環苦笑道:“老祖宗,還有一樁事孫兒沒說清楚。是這樣,白荷的父親是非常了得的大匠,大明宮的建造都有他的功勞。白荷自幼就很有匠人天賦。所以才能給孫兒弄出水泥方子。而且,還不止如此。除了水泥外,白荷還給孫兒弄出了燒玻璃的方子。如今,太上皇都在孫兒的買賣中參了一股。您說說,這……”
“你說什麼?太上皇都在你的買賣中參股了?”
賈母大驚失色,手扶著軟榻,撐起身子問道。
賈環笑道:“這還有假?昨兒孫兒才和九郡王談判完,過些日子,生意就要開張了。這個生意,比水泥還生髮,而且萬萬離不開白荷操勞的。所以孫兒還請老祖宗開開恩,就讓孫兒留下她吧。”
賈母聞言,目光復雜的看著賈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看向滿臉淚水的白荷,哼了聲,道:“白丫頭,今兒就由我做主,破例留你下來。但是,你要明白自己的本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心裡當清楚。不然的話,縱然環哥兒疼你護著你,老太婆若想要罰你,卻是沒人能攔的住。”
白荷不顧滿臉的淚水,磕頭拜道:“奴婢多謝老太太大恩,奴婢一定恪守本分,不敢亂了尊卑規矩。”
賈母淡淡的“嗯”了聲,道:“你記住就好。趙丫頭,還不帶人回院子裡去,真還想回莊子去嗎?”
趙姨娘聞言,連忙起身,賠笑道:“老太太仁慈,婢妾哪裡敢放肆,這就走,這就走。”
“哼!”
賈母又哼了聲後,語氣微微提高道:“以後少在家裡用你那點子沒用的小心思,環哥兒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不要想著去拖累他。若有不平的事,就來找我,我給你做主。後宅的事,豈有讓爺們兒幫你的道理?縱然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也不成。日後行事,多動動腦子,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明白了嗎?”
趙姨娘聞言,俏臉漲的通紅,點點頭,應道:“婢妾記下了。”
賈母還想再多訓斥幾句,不過看到賈環求情的眼神,終究嚥下了剩下的話,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帶人去吧。”
趙姨娘應了聲後,便帶著白荷並門口的小鵲、小吉祥等人離開了。
等她們離去後,賈母忽然好奇道:“環哥兒,你剛怎麼提起那個丫頭來了?你要不說,還不用挨這一頓排揎……”
賈環苦笑道:“孫兒只是想給老祖宗炫耀炫耀,孫兒這個小妾是個能幹的人,研究出了玻璃。孫兒打算,給老祖宗的屋子窗戶都換成玻璃的。這樣一來,屋子裡就會亮堂許多,如今宮裡有幾個殿就在用玻璃窗了。”
賈母聞言,面色一變,嘆息了聲,道:“難得你有孝心了,只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卻不好隨意改。若不是有太上皇的股在,白丫頭說什麼都不能留下來。”
賈環心中大喜,面色也帶上了笑臉,道:“多謝老祖宗開恩。”
賈母哼了聲,道:“那就這樣吧,你去跪祠堂也別跪久了,就跪一夜就好。”
賈環毫不猶豫道:“是!”
賈母面色有些疲憊的對薛姨媽道:“唉,我這個孫兒啊,實在是讓姨媽見笑了。”
薛姨媽搖頭道:“老太太哪裡話……”說著,薛姨媽眼神就放在了賈環身上,感慨道:“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