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賈赦要拉賈珍入夥的原因。
賈珍倒也明白,他想了想後,終究還是抵擋不了那百萬兩銀子收益的巨大誘。惑,緩緩點了點頭,笑道:“那侄兒以後,就指望大叔父提攜了。”
一旁的賈蓉和賈薔見氣氛和諧下來,也湊趣的端起酒盞,賠笑道:“孫兒也指望大叔祖父提攜!”
賈赦聞言,大喜道:“好說,好說!珍哥兒就不用說了,每年等著收銀子曬銀子吧。蓉兒和薔兒,倒是可以去管事。”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大喜,推杯換盞間,酒興也越來越高。
……
“三爺,奴才自作主張,還請三爺贖罪。”
迎客來酒樓背後的一處陰影角落中,納蘭森若跪在地上,對賈環低聲請罪道。
賈環負手而立,脊樑挺直,他眯著眼睛,淡淡的看著納蘭森若,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處帖木兒垂著碩大的腦袋,想要開口求情幾句,可在這個氣氛下,卻不敢多說什麼。
而在賈環身後,李萬機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雙手攏在袖中,一雙褐黃色的眼眸,如瘦虎一般的盯著納蘭森若,時不時的,還會瞥一眼旁邊的帖木兒……
氣氛幾乎凝固,納蘭森若的臉色蒼白,內心苦笑著。
他又不是傻子,上回賈環就讓帖木兒帶話給他和付鼐,問他們知道不知道楊修是怎麼死的?
納蘭森若又不是帖木兒和巴音那種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粗坯,他們都是少有的智謀之人,豈會聽不出賈環的不喜和威脅?
只是,今天他卻不得不出面。
因為帖木兒完全不是能做探子的人,再怎麼小心翼翼,還是容易露出馬腳。
若不是他發現的早,今天的事破綻就太大了。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賈環終於開口了,納蘭森若暗中鬆了口氣,恭聲道:“不敢瞞三爺,奴才是有點猜測。”
賈環微微皺眉,道:“你怎麼會有猜測?我都是因為事有突變,不得不為之,你就能有猜測了?”
納蘭森若低聲道:“三爺,奴才雖然不知到底是什麼事逼的三爺下了決心,但,奴才知道,不管有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三爺最終還是要和大老爺他們鬧翻的。三爺,你從武有成的訊息流出之後,奴才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奴才實在沒有想到,三爺竟然有如此魄力和決心,敢在今天就動手。”
賈環眯著眼,直視納蘭森若,道:“你不怕?”
納蘭森若搖搖頭,道:“從三爺出府前,從那日和三爺相會後,奴才們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三爺身上。三爺,今天去三爺莊子裡的,就有奴才的老母、妻子和一雙兒女。奴才將全家的性命都託付在三爺身上,所以,三爺您儘可放心奴才的忠心。”
賈環緩緩點點頭,道:“你有膽量,也有魄力。好,那就放手做吧,過了今夜,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納蘭森若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澤,低聲道:“三爺,您儘管放心好了,奴才……”
賈環搖頭道:“不要再自稱奴才了,三爺我聽著不喜歡,日後就自稱‘我’好了。”
納蘭森若一怔,隨即點點頭,道:“三爺仁慈!奴……我已經看好了路線,從這裡回賈府,一共有兩條路。一條是從西市上走,只是現在正是過年時節,金吾不禁,西市上的人太多,人擠人,車馬根本別想順當的擠進去。
另一條則是從雪梨坊到公侯街,這條路必然要經過延壽坊和太平坊之間的一條街道,這條街道罕見的狹窄,而且非常昏暗,路也不是很好。他們來的時候,就是從這條路上走的。
我們只消兩個人手持兵刃,一前一後的堵住了口子,嚇的那些軟腳鳥動也不敢動,再有一人放開手去殺便是,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延壽坊翻條街過去就是西市,聲音嘈雜的很,就算有動靜,延壽坊的人也不會大驚小怪。”
賈環看著侃侃而談的納蘭森若,又回頭看了眼李萬機,嘴角彎起一抹獰笑道:“說的好,那麼這次行動,就交給你們三個負責,辦成之後,三爺我許你們富貴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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