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苦笑道:“劉管事,誰都知道您是鎮國公府裡最得力的管事之一,見多識廣。和您相比,老漢我就是一個泥腿糟老頭子。我瞞不了您,也不瞞您,這水泥是我家三爺親自發明出來的。賣不賣,小老兒實在做不了這個主。”
劉管事聞言,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了,語氣微微陰沉道:“王管家,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你要是做不了這個主,三爺恐怕也不會讓你請這一遭東道。你再推脫,可真是見外了。”
王貴聞言,老臉一陣青紅,正要開口解釋,卻見他兒子王成呼哧呼哧的推門跑進來,王貴見狀大怒,就要破口大罵個驢日的,卻聽王成粗喘氣道:“爹,三爺說了,今天你請的人裡要是有鎮國公府、理國公府等六個公府上的管家,還有平原侯、定城侯、景田侯、襄陽侯等侯府裡的人,就代三爺給他們說一聲,如果他們看上了咱的水泥,就對他們說,咱們勳貴之家同氣連枝,要用水泥萬萬沒有買的道理,不過一點子玩意兒罷了。三爺還說,如果哪家府上的莊子要用,只管打個招呼,到時候咱們莊子上的工……工程隊會過去幫忙修建,他們自己可能不會用這個水泥。呃……就這些,爹,俺說完了,俺走了!”
說罷,也不顧一屋子人的精彩表情,轉身砰砰砰的踩著重實的腳步跑了。
他還急著去看那透明的玻璃究竟是怎樣造出來的哩!
……
“呼!服了,真是服了。呵呵,王管家,有機會的話,在下還是希望能給貴府三爺請個安。”
劉管事面色變幻了一陣,長出一口氣後,歎服道。
其他人亦是苦笑著連連搖搖頭,再點點頭,均表示若有機會,想給賈三爺請個安。
至於水泥一事……
“王管家,這件事我還要回去請示一下我家伯爺。不過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王管家,我可說好了,貴府的工程隊,可要先緊著我們鎮國公府先用,我是第一個報名的。”
劉管事正色道。
“誒……劉管事,你這就不地道了。大家都在跟前,怎麼就是你第一個報名的?我們也沒落後啊!”
理國公府的趙管事不滿道,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劉管事矜持一笑,道:“沒法子,你們大概也都知道,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過年了,每年年前半月我們府的伯爺都要在莊子上來過,一直到年三十夜裡祭完祖後才會回城。所以我想,在伯爺下來前把莊子裡的路都修好,還請諸位體諒一二。”
聽到劉管事這般說,眾人還有什麼法子?最多也只能腹誹鎮國公府忒不講究,堂堂祖祠就建在城外莊戶裡,哪有這樣的……
不過也頂多只能在肚子裡腹誹一二。
今日前來的人家裡,甭管祖上如何顯赫,可如今府上承襲的爵位就數鎮國公府的那位最顯赫。
堂堂一等伯!
其他人了不起就是一個子爵或者男爵,要不就是一堆宗親之爵,不值錢的將軍爵……
所以,劉管事將他主子抬了出來壓人,別人還真沒法說什麼。
現實就是如此,否則的話,劉管事也不會這般矜持,即使面對王貴,也不過泛泛而談。
榮國公的確是八公之首,榮國府地位尊崇。
可那又怎樣?
榮國公已經仙逝了三十年,而今在榮國府內當家做主的,不過是一個區區一等將軍罷了。
……
從賈家莊子的後面莊牆一處小門出去,有一條筆直的水泥道,這條水泥道直通一座院落。
這座院落與莊子內的院落都不同,它的圍牆非常高,足有六米多高。
而院落的大門也非常厚重,門口還一直都有人守候……
進了大門,就可見一排高大的屋子。
這些屋子雖然高大,但很簡單,沒有雕樑畫棟,葉門廊處也沒有什麼花鳥魚蟲點綴,只是乾淨整潔。
不過,院子中間卻堆積了很多灰色的石塊,以及一些說不出名的材料。
若是此刻推開正中間的那間房屋的屋門後,定會感到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儘管房間內熱氣鋪面,讓屋裡的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可在最裡邊的一處熊熊燃燒的火窯旁,白荷卻穿著厚厚的皮衣,手上也戴著厚厚的皮手套,顧不得滿頭大汗以及汗溼後沾在額頭的頭髮,她面色凝重,戴著皮手套用鐵鉗從一個鍋一樣的火窯上取下了一個小鍋,然後將小鍋裡的“湯汁”小心均勻的倒在平坦的案板上,再用一面鐵架子從一頭緩緩的平拉到另一頭,鐵架子的底部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