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上,將她踹倒在地。
而後更是厲聲罵道:“下。流東西們!我素日擔待你們得了意,一點兒也不怕,越發拿我取笑兒了。”
襲人自然認出此人是誰,心裡又羞、又氣、又疼,便流下淚來。
卻說這邊,賈寶玉見倒在地上的竟是襲人,頓時一驚,忙上前攙扶起,賠笑道:“噯喲,怎地是你來了?踢在哪裡了?”
襲人聞言,心知賈寶玉不知是她,非故意而為,心中嘆息了聲,起身搖頭道:“沒有踢著,二爺和姑娘去坐吧。”
賈寶玉聞言,鬆了口氣,又解釋道:“我和瑜晴姐姐在門前拍了半晌,也沒個人來開門,裡面只顧著頑,才動了怒。我長了這麼大,還是頭一遭兒生氣打人,不想就偏遇見了你!”
襲人聞言強笑道:“二爺別說了,不當什麼事的,快和姑娘進去坐吧。”
賈寶玉聞言,轉頭看向王瑜晴,王瑜晴卻搖頭道:“今兒夜了,我也不好坐了。原本也只想坐坐就去的……寶玉,你真的不能找你三弟說說麼?”
王瑜晴臨走時,最後一次希冀的看著賈寶玉道。
賈寶玉聞言,面色一滯,臉色漸漸漲紅,垂頭不語。
王瑜晴見狀,輕嘆了聲,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也別難過,我知你同我是一樣的……”
賈寶玉聞言,大感知心,感動不已,腦子一熱,一咬牙道:“好!瑜晴姐姐,等三弟回來後,我就去找他說……不,明兒我就去央磨老祖宗去!”
王瑜晴聞言,面色大喜,感激道:“寶玉,你真是太好了!”
賈寶玉聽到讚揚,頓時滿面紅光,正想謙虛兩句,卻見一個頭梳婦人妝的女子悄悄上前一步,輕聲道:“二爺,三爺不許家裡插手外面的事……”
賈寶玉看到此人近前心中已有些不自在,再聽聞此言,心中更是又羞又惱,怒聲道:“混賬東西,你是他什麼人,偏你知道?”
金釧聞言怔在了那裡,一張消瘦的臉,瞬間煞白,兩行清淚落下……
……
皇城,龍首宮,密室。
太上皇贏玄緩緩的睜開了眼,眼中精光閃過。
在他正對面的牆壁上,懸著一副寒山折梅圖。
他觀想此圖,已逾半載,收穫良多。
“聖上……”
梁九功比半年前看起來愈發蒼老了些,眼中也多了幾分疲憊。
他一直守在贏玄身邊,見他睜眼,立刻上前等候吩咐。
贏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道:“還差一籌,最後一籌……”
梁九功笑著寬慰道:“以聖上絕頂的資質和悟性,突破武宗本該是易如反掌之事。只是聖上為了蒼生社稷,耗費了太多精力。不過如今有了這幅圖,突破武宗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聖上不必心急。”
然而,贏玄卻並未因此話而感到多少寬慰,一雙細眸目光淡淡的看著對面的寒山折梅圖,道:“朕不只是因為蒼生社稷耗費了太多精力,更是為了壓制心底的心魔而耗費太多精力,才困頓在武宗之前久久不能突破。
但朕自信,一定能戰勝心魔,從正面擊敗他……
到那一日,朕所能達到的境界,就不是區區武宗了……”
梁九功聞言,面色一變,腰彎的更低了,卻不敢再接話。
贏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外面可有大事發生?”
梁九功聞言,忙勸道:“萬歲爺,萬不可再分心啊……”
贏玄搖頭道:“雖只差一層契機,也不是一夕一朝之事。只當換換腦吧……把近來的密摺拿來。”
梁九功聞言,不敢再多言,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拿回來高高一摞奏摺。
贏玄見之笑罵道:“老貨,朕又沒說事事俱看,你拿這些來做甚?”
梁九功聞言,苦笑道:“聖上,最近可著實發生了不少事哩……”
贏玄聞言,眉尖輕挑,道:“那就拿來吧。”
梁九功忙將奏摺送上,面色微微有些擔憂。
贏玄看了他一眼後,便翻開奏摺,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尋常之事,比如天下哪裡出了災害,死了多少百姓,出了多少貪官,他都粗粗略過。
到了他這個地位,經歷了那麼些事,這種事對他而言,連一絲漣漪都蕩不起……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看到最後,竟已是一片鐵青,眼中也滿是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