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
隆正帝不置可否的問道。
賈環道:“您想啊,熬過了今年最艱難的一年,大秦一定會蒸蒸日上,國力一日強似一日。那個時候,敵人又不傻,怎麼會往硬石頭上撞?”
隆正帝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
一旁的贏祥卻鄙夷的看著賈環,臉上寫著三個字“馬屁精”!
賈環懶得理他,繼續道:“所以,臣希望陛下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不止我們,都中的將門子弟,有不怕死的,都該拉到西域見識一下。
哪怕不敢親自上戰陣廝殺,也要遠觀著。
不能親眼見識一下戰爭的血腥和殘酷,最多也只能做個趙括。”
隆正帝哼了聲,細眸盯著賈環那張臉看了會兒,冷笑道:“你倒是夠義氣……也罷,既然你不想他們做趙括,就帶他們去見識一下吧。但是,朕警告你!”
隆正帝的聲音陡然提高,沉聲道:“嶽鍾琪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朕不是太上皇,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容你亂來!
以莫須有的罪名拿下方面大將,真真是膽大包天!
西域之重要,你比朕都清楚,若是為了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壞了朕的大事,朕絕不輕饒!”
……
連夜趕路,走了一天一夜後,賈家的商隊,終於在日落時分,嶢關關門前,出了關。
過了嶢關,也就出了護衛京畿的藍田大營的範圍。
再往西走,便是黃沙軍團的地盤了……
將黃德一行近三十人,再加上車隊本來的二十人一起送出了嶢關後,王世清總算鬆了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付鼐和納蘭森若這兩個一直被賈環極為器重的韃子,也一同被送往了西域……
王世清就明白,一定是發生了潑天的大事。
而這些人,不能留在京中,更不能落在別人手裡……
如今,進了黃沙軍團的地盤,他們就安全了。
最後看了眼漸漸消失在山腳的車隊,王世清帶人折返。
夕陽西下,商隊繼續前行。
黃德和佔超二老,回過頭,看著落日餘暉籠罩中的嶢關,心中都有些感慨。
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回來……
昨日被賈環的一番禮遇和計劃打動,又是稱呼爺爺,又是要過繼子嗣,又是行大禮,一波連著一波的情感攻勢,讓他們在熱淚盈眶和無比感動中,答應了賈環的要求。
但走了一天一夜後,再回過神,他們也有些反應過來。
出了這關容易,再想回來,卻是遙遙無期矣。
而他們在神京城內,暗中經營了幾十年的基業,雖不說毀於一旦,但去了西域後,又還有幾分用處呢?
許多人手,沒了銀子的支援,其實自己也就散了。
真看可惜啊!
不過……
少主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看他這些年來的手段,相信,他會做的很好。
既然贏玄已死,大仇已報,剩下的……
就隨他的主意吧。
沒有斬草除根,滅了自己這一夥兒,都算他仁慈了……
“叮噹當!”
“叮噹的!”
出嶢關的山路上,只能單行。
商隊中跑在最前面的第一匹馬是頭馬,頸項下掛著銅鈴鐺。
由它在前面領路,一路上,鈴聲叮噹,馬蹄得得……
……
從御書房出來後,賈環又去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一千人馬。
都說人所在的高度,決定一個人的視野。一個人的視野,決定一個人的心胸。而一個人的心胸,則決定一個人的層次……
這句話其實有好幾種排列組合順序,都對,也都有道理。
至少,韓楚等人身上,頗有道理。
他們原本是社會最底層的渣滓,雖談不上渾渾噩噩,但也只求溫飽度日。
精神面貌可想而知。
但自從進了銳士營後,接二連三的大場面,讓他們的變化一日比一日明顯。
待到最後跟隨賈環駐入皇城,甚至封了皇太后所在的慈寧宮後,這種變化由量變變成了質變。
幸運的是,即使是在宮中,韓大等人也沒放鬆對他們的要求。
使得質變,沒有朝猖獗自大的一面改變。
而是如韓大一般,沉澱了下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