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道。
李先搖搖頭,道:“十三弟不用自欺,他怪我等害了寧至和謝瓊,我明白。
他與我等淵源雖深,但論親近,從未蒙過面的我等,自不能與寧至謝瓊相提並論。
尤其是謝瓊,待他極好……”
佔超忍不住道:“二哥,寧至之事,我等皆知。可謝瓊……並不在二哥的計策之內。銳哥兒他為何……”
李先看了佔超一眼,淡淡的道:“銳兒所為,為我所教。他只是想更進一步罷了……”
佔超聞言默然,他心中總覺得不大對。
李先見之,獨目微眯,又嘆息一聲,道:“十二弟,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
少主已經將咱們在都中的人手都遣散了,根基斷絕……
嘿!真真是好手段。
事已至此,咱們再說誰之過錯,沒甚用處了……
如今,我們也只能在這西域蠻荒之地苟存。
只是,我等老朽,不在乎此地荒蕪,何處不能埋骨?
贏玄老狗已死,剩餘的少主又有自己的想法,用不到我等廢人,我等也不必掙扎……
只是,我等不在乎,可銳兒、光兒他們還小。
他們自幼便隨我等東躲西。藏,總不能再讓他們隨我等一起老死在這西域荒蕪之地吧?”
黃德勸道:“二哥,少主不是說,給他五年,最多十年時間麼?斷不會讓銳哥兒他們小一輩在此終老的。”
李先聞言,獨目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德,道:“十三弟,倒是對少主拜服的緊啊!要不說少主好手段,才和十三弟見過兩面吧,就收心收到了這個程度……”
也不等老臉一紅的黃德解釋,李先就呵呵笑道:“我沒有怪十三弟的意思,國公爺有此佳孫,是好事。我們原該如此拜服……”
說著,李先緩緩斂起臉上的笑意,道:“只是十三弟啊,我們身為榮國家將,堂堂十三將之名,何其威風。
這些,都是我們隨國公爺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難道,你就想讓銳兒、光兒他們,身無寸功,日後只能做一個依附少主而生的寄生物兒?
即使少主重情重義,一定會善待他們,可少主身邊的人,又會怎麼看他們?”
黃德聞言一滯,道:“二哥的意思是……”
李先沉聲道:“如今,正是少主大展宏圖,建立大功業之時,這種時候,怎能少得了我們?
當然,我們這些老貨,已經不能再陪同少主了,一來太危險,二來,也不為少主所喜。
可銳兒、光兒他們卻不能少。
只有跟隨少主一起建功立業,立下大功勞,他們才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家將,不是用來養的,而是用來使喚的。
絕不能閒養著,閒養著,就會養成廢人。
唯有大用,才能再現黑雲十三將的威名!
十三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黃德緩緩的點了點頭,面色莫名……
這時,那位名喚謝舟的中年男子,帶著嚴光、戴成和韓落三名後輩進來。
行禮罷,李先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遍,命令李銳、嚴光、戴成和韓落,這四個十三將和先榮國親兵之後,明日起,便跟隨賈環。
嚴光等人自然願意遵命,甚至極為高興。
相比於荒蕪的西域,他們自然更喜歡外面自由自在的繁華世界。
哪怕跟隨賈環戰死沙場,總也比去西域開荒種地痛快吧……
將四人安排妥當後,李先將李銳帶去了廂房的一間客房內,關了門。
“爺爺……”
李銳再次委屈一喚。
李先嘆息了聲,道:“傻孩子,到了這個份上,你怎麼還想不開?”
李銳聞言,眼淚都下來了,低吼道:“爺爺,咱們為了賈家,地鼠一樣的鑽了三十年,到頭來,就是這個結局?”
李先沉默了稍許後,輕聲道:“你也主事了半年,我一直讓你看著咱們這些年行動的卷宗,難道你就沒看出些名堂麼?當初我和你其他三個爺爺,再加上十八殘兵,從北海狼狽而回,惶惶如喪家之犬。黑冰臺的番子,四處搜尋,以堵截倖存者。
當時的情況,難道比現在還難?
少主,難道比贏玄還強……”
李銳聞言,眼睛登時亮了,激動道:“爺爺,您是說……咱們要像對付贏玄那樣對付賈環?”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