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那可是戰場!屍山血海的,看了保管做噩夢。”
薛寶琴盈盈的看著賈環,輕聲道:“我並不怕呢,前些年,我隨家父去過垓下,去過官渡,還去過赤壁古戰場……聽家父講過四面楚歌之戰,曹袁官渡之戰和周郎赤壁之戰。
看著古地,遙想當年,總盼著有生之年,能親眼目睹一番真正的大戰,方不負那些見聞。
還請三弟成全!”
說著,屈膝福下。
其實,她不是不懂事。
若只她一個女子,她再怎樣想去見識一下,也絕不會開這個口,讓賈環為難。
可是,如今不還有一個董明月嗎?
縱然明白這點,賈環還是頗為頭疼,道:“琴姐姐,這軍中沒有車轎訓騾,也不能有這些。你這……”
薛寶琴抿嘴笑道:“環哥兒,我也會騎馬的。一路西行,有些隘口險地,車馬騾轎難進,我便與眾人騎馬而行。”
董明月在一旁開口道:“會騎馬就行,正好能同我做個伴。”
董明月雖從未與薛寶琴單獨照過面,可也見過一兩次。
往日裡對這個顏色極佳的女孩子還沒什麼印象,可這會兒,卻多了幾分好感。
世道禮法,女子本當足不出戶。
別說是騎馬,就連出遠門時,都要老老實實的在車馬騾轎中待好,窗簾封閉,不能讓人看了去。
像薛寶琴這般,自幼起便三山五嶽,四海五湖的到處遊走的,可稱為另類了。
這一點,倒和她們東府的幾個女子相似……
再加上薛寶琴落落大方,毫無忸怩作態之舉,又對她親近,不以妾室姨娘相輕,張口便稱董姐姐,更讓董明月喜歡。
再者,行軍途中,她不能陪在賈環身邊,只能落在輜重車馬之行,好不無趣。
她總不能去和他爹的小相好白佳人聊天。
對於此女,董明月心裡始終都有怨意……
如今能有一個開朗的姑娘作伴,也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董明月如今是蝨子多了不怕咬。
真要吃起醋來,別說一罈,就是一大海缸都不夠吃。
她也從未奢望過,賈環就守著她一個。
董明月自得之處在於,由於她掌著青隼,所以,總能隨時見到賈環,甚至大多時候都能待在一起。
如此,就夠了。
聽董明月之言,賈環還在裝腔作態,愁眉不展的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