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頓時默然,連賈迎春都反應過來,滿臉懊悔。
王熙鳳卻反過來笑著安慰道:“這值當什麼?如今有了我們姐兒,就是我和她單過……對了,還有平兒,我們娘仨單過,也一樣過的極好,不當事!”
話雖如此,可氣氛到底還是有些涼了,還有些哀傷……
女兒家,多不容易。
九死一生誕下嬰孩,到頭來,竟連人都不見……
林黛玉眼睛轉了轉,冷哼一聲,道:“我就不信,我們女孩子,比他們男孩子差哪裡去了!好似生了我們女兒家,多不好一樣!有什麼了不起的!”
“呵呵呵!”
眾人被林黛玉這番有些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王熙鳳也失笑道:“你是不怕,也不用愁,環哥兒最喜歡女孩子!就是他,成天跟我說,一定要生個小侄女兒,如今他倒是如願了!”
眾女兒家又頑笑了一陣,就紛紛告辭了。
王熙鳳畢竟才剛生完,還在月子裡,她們不好耽擱太久。
等眾人離去後,王熙鳳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靠在床頭錦被上,靜靜的看著嬰兒床裡的孩子……
……
武威城,黃沙大營,主帥帳內。
原本,武威侯不在,誰都沒資格使用此帥帳。
不過,今日情況特殊,賈環要借用帥帳,接待特殊客人……
“巴雅爾公主,你這是何意?”
今日一大早,準格爾大長公主鄂蘭巴雅爾,帶著一干準格爾遺民,打著經幡,來尋賈環。
一副亡國之民的姿態。
武威城的各族百姓都有,雖說經秦家三代人六十餘年的安撫,各族百姓皆相安無事,習慣了彼此雜居在一起生活。
可是,對於秦民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深入骨髓。
更深入人心的是,天朝上邦,泱泱大國的大國心理,使得秦人與各族百姓間,總有一道看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的隔閡。
雙方都盡力維持著,不讓這個隔閡變大,變深。
如果鄂蘭巴雅爾這邊出了問題,很容易造成連鎖反應。
人心難得卻易失。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武威城衙門的事,又或者是黃沙大營的事,和賈環不相干。
可是,鄂蘭巴雅爾卻指名要見賈環。
他推脫不得,只能借秦梁的帥帳一用。
鄂蘭巴雅爾沉聲道:“寧侯,當日你勸我等歸入大秦時的誓言,可還算數?”
賈環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他點點頭,道:“自然算數,當日,本侯代朝廷起誓。事關朝廷體面威信,如何不得算數?”
鄂蘭巴雅爾聞言,咬牙道:“好,你記得就好。可是,你當日分明說過,我帳下的牧民,仍由我等自己統治,你們不會干涉。
還擔保,絕不會有人欺壓我等。
可是為何,我的子民會被你們的人強行收稅。
在拒絕後,竟被你們的人帶進監獄,還要搶我們族人的少女抵賬!”
“怎麼可能?”
賈環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滿臉不通道:“我義父武威侯,在這裡收取很少的稅負,再者你們又不是武威百姓,誰會同你們收稅?”
還有一點他沒說,那就是,即使收稅,也要再過個二三年,西域穩定下來後,這一夥遺民再無變亂之機時,才會考慮……
朝廷又不是傻子,誰會在這個時候收取那幾兩銀子的丁口人頭稅?
這些遺民們又沒地種,收也收不了幾兩銀子。
更何況,誰會搶人姑娘抵稅?
“怎麼不可能?”
烏仁哈沁的孿生妹妹吉布楚和大聲道:“嘎魯大叔就是因為不給你們交稅,不給金銀,就被你們的人打傷了,他們還帶走了嘎魯大叔的女兒寶音!”
見吉布楚和滿臉憤怒,不似有假,賈環覺得這裡面怕是有蹊蹺,他看向一旁的索文昌,道:“索叔叔,你可聽說過這件事?”
索文昌一隻手捻著鬍鬚,滿臉疑惑道:“沒有啊,這個時候,誰會做這等事,我……”
忽地,索文昌的話頓住了,面色變得有些尷尬,還有些惱怒。
“怎麼,真有這種事?”
賈環眼睛眯起,看著索文昌道。
索文昌尷尬的不知該怎麼說,一旁的秦風皺眉道:“索子叔,不會是王強那小子做的吧?”
索文昌苦笑一聲,道:“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