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當初軍演,一千藍田銳士,生生將灞上大營兩千精銳壓著打。
對上京營和五城兵馬,更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碾壓!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藍田大營的戰鬥力太過爆表,所以才會被屢屢打壓。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儘管藍田大營的兵馬越來越少,如今更是隻有區區五萬不到,可其戰鬥力卻只會愈發強悍。
因為寧至從未放鬆對藍田大營的嚴苛訓練。
這種戰力,絕不會是現在同等兵力下的京營能夠戰勝的。
賈環點點頭,道:“我知道不對,五城兵馬營多出的那一千兵馬,很可能是……
不對,那也不對!
就算少了一千兵馬,藍田大營也不會這麼快被京營攻破。
除非……
不好!”
賈環面色陡然大變,與面色同樣一變的韓大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三千五城兵馬,都是藍田大營!”
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此刻在藍田大營中,有兩千藍田銳士,和兩千五城兵馬營的廢物。
藍田銳士在抵抗灞上大營的進攻,以少戰多,但還未被攻破。
而五城兵馬的廢物們,卻輕易的被京營給突破了。
也就是說,他們中了聲東擊西之計!
賈環的臉色隱隱發白,若真如此,那……
聖駕行營必然危矣!
今日演武結束後,各營歸位。
行營之西為灞上大營,行營之北為藍田大營,行營之東為京營,行營之南為五城兵馬大營。
聖駕行在周圍,則駐紮著御林軍大營。
互為犄角,彼此牽涉。
原本該是萬無一失的,可是現在……
灞上大營的主力和京營的主力都陷陣於北邊,五城兵馬營卻是在南邊!
單憑一個御林軍,能阻擋的住三千藍田銳士嗎?
賈環倒不是怕對大局產生什麼影響,他與隆正帝佈局至今,所為者,就是今天……
他們想看看,到底能釣出多少暗中的大魚!
最好能找到當初西域一戰的幕後黑手。
但賈環怎樣都沒想到,這條被他親手釣出的大魚,竟會是寧至……
而且,還會涉入的如此之深!
可是,那幕後黑手,真的會是寧至嗎?
寧叔,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你絕無成功的可能嗎……
……
灞上大營,西北向。
戰火熊熊,殺聲震天。
灞上五千精銳,與藍田大營一千五百銳士廝殺在一起。
然而,儘管藍田大營的一千五百兵,被灞上大營的人馬以優勢兵力打的一再收縮陣勢,但卻始終保持不潰,堅如磐石,死死的咬著霸上軍馬不放。
一般而言,縱然是精銳兵馬,減員三分之一軍心就要動搖。
可是藍田銳士,已經傷亡過半,那些兵馬卻如同沒有感覺一般,依舊面不改色,冷靜甚至冷酷的應對著死亡。
雖然以寡敵眾,卻給霸上軍馬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而另一邊,情況更加恐怖。
京營兩千兵馬由韓德功親自指揮,從東北向攻破藍田大營,擊潰了兩千“藍田銳士”後,卻又被區區五百藍田銳士阻截住,寸步不能再進。
甚至連退都退不出,膠著在了一起。
韓德功親自披甲上陣,帶領京營虎賁死拼,卻還是沒能打破五百藍田銳士的陣勢。
若非家將拼死相救,韓德功甚至差點被弩陣所殺。
而灞上大營這邊坐鎮的,則是修國公府現襲一等子侯孝康。
此刻他暴跳如雷,連連怒斥著手下兩個都虞侯。
堂堂五千兵馬,居然拿不下一千五百人,還損失慘重。
這如同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他臉上。
不知回去該如何跟牛繼宗交代……
他甚至都能想到,牛老虎此刻心中有多憤怒!
然而,他卻想錯了。
坐鎮中軍大營的牛繼宗,雖然臉色難看,卻並沒有侯孝康想象中的暴怒。
他靜靜的坐在帥帳裡,虎目微眯,有些,出神……
“爹!”
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牛奔,鼓足勇氣,喊了聲。
牛繼宗回過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