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韓三爆喝一聲,面容猙獰,將手中的寶劍朝地上驚駭欲絕的王府親隨身上砍去。
“啊……”
那王府親隨駭的連躲都不敢躲,生生捱了一箭,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凡是,開了第一個頭,後續的就簡單了。
見韓三在那裡瘋狂殺戮,賈環對韓大道:“大哥,讓其他人也上去殺,加速。”
韓大點點頭,轉頭比劃了一個指令,數十名黑甲親兵,手持大秦戟上前,沒有任何猶豫,一秦戟便刺死了那些手無寸鐵不敢反抗的僕役。
“梟首,築京觀。”
賈環再道。
韓大聞言神色頓了頓,卻依舊沒有任何折扣。
這次,他親自上前,抽出腰刀,狠狠的斬下一顆人頭,然後提到醉康居的石階上放下。
之後,再一揮手。
他訓練的親兵確實精銳,一個個都沒有絲毫猶豫,效仿之。
不一會兒,一座由百餘人頭的京觀,便築在醉康居門前。
先前,路上還有指指點點,看不慣屠殺普通僕役的人,更有義憤填膺計程車子。
但到了這一刻,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雖五月豔陽天,可是看著那一堆死不瞑目的人頭,眾人都只覺得,身處數九寒冬,遍體生寒……
待京觀築成後,賈環面色木然的掃視了一圈,沉聲道:“從今日起,我賈環不再做英雄。
有一,有二,絕不再允許有三。
我賈家人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衝鋒的路上,卻不可死在屑小的暗算中。
再有第三次,不管是何人,除非你連我賈環一起殺,除非你能徹底毀掉我身後的這面黑雲旗……
否則,你殺我一親人,自有人屠你滿門。
雞犬不留!”
說罷,不再看鴉雀無聲的人群,賈環從韓大手中接過馬韁,翻身上馬,在上百親兵家將的扈從下,打馬離去。
背影,終究悲愴!
牛繼宗和溫嚴正兩人面色難看,就算賈環能將這百餘人親隨殺盡,又能如何呢?
這一次,他終究還是奈何不得白傑。
總不能,將太后真的逼死……
不過,正如賈環所說,從今以後,除非誰有把握,能將賈環,還有黑雲旗,都徹底毀滅。
否則,怕是沒人敢再對賈家人出手。
兩位軍方大佬嘆息了聲,然後一起轉身離去,回宮中覆命。
他們還有太多的大事要做……
而蘇培盛則慢了一步,他一直目送著賈環一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
然後,他看向從後面慢慢出現的朱正傑,問道:“寧侯家中,究竟何人遇難?”
朱正傑道:“是他的侄媳婦,賈蓉的未亡人,秦氏。”
“誰?”
聽到前面,蘇培盛臉上的同**已經消失了,可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朱正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似不明白他為何要再問一遍,不過還是答道:“是賈環的侄媳婦,秦氏。是他剛才親口說的……”
蘇培盛臉色漸漸變了,眼神更是古怪的緊,心中的同情心和難過之意瞬間不翼而飛。
他莫名的“嘿”了聲,然後轉身帶人收隊回宮……
……
待蘇培盛回宮時,紫宸書房內,已經沒了牛繼宗和溫嚴正的身影。
隆正帝的臉色極其憤怒,他沒想到,白傑等人竟敢如此放肆!
他打定主意,這一次就算不能將白傑梟首,也一定讓他付出極慘的代價。
就算是太后相擾也不行。
此例絕不能開,否則國將不國!
不過,當蘇培盛將“被害”之人說出後,隆正帝當場就怔住了。
鄔先生倒是哈哈大笑出聲,連連道:“我就說,我就說……
若他家人真有一人傷亡,怕是白傑、贏朗等人的腦袋早就搬家了,陛下現在也將頭疼該如何收尾。
堂堂莽三郎,從來視親人至重,又豈會這般好說話?”
“莽三郎?他莽個屁!”
隆正帝面色陡然漲紅,指著蘇培盛咆哮道:“去,告訴那個小奸賊,把該乾的活都給朕幹好了!
做不好,朕就治他一個欺君之罪,剝了他一身好皮!”
待蘇培盛強忍著笑意離開後,隆正帝見笑的前仰後合的鄔先生,也忍不住哼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