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問還好,賈政這一問,賈雨村當真萬般委屈齊湧心頭,心裡直唿寶寶冤屈……
他痛哭流涕道:“政公,吾數年來,無日不如坐針氈啊!”
賈政納悶道:“緣何會如此?當初,雨村不是宦臨金陵,貴為應天知府嗎?”
賈雨村慘笑一聲,道:“當初由政公舉薦,雨村得以官居應天,初時倒也風光。賈家是金陵大族,吾得政公舉薦,金陵世家皆給吾三分薄面……”
“也是雨村才華蓋世,我不過為朝舉才罷了……”
賈政客氣了句,又奇道:“這不挺好嗎?”
賈雨村佯狂大笑一聲,道:“可是……可是自第二年,寧侯下揚州起,一切,一切都變了……”
賈政聞言,面色微變,心裡卻有些數了。
他知道,賈環素來不喜賈雨村,從當初賈雨村判了薛蟠殺人的案子後,賈環就明言,此人非善類,不可親近,更不可扶持。
賈政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賈雨村相貌堂堂,且滿腹經綸,很對他的脾性。
至於判薛蟠案有失公道……
賈政雖為君子,卻不是什麼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當初,他也愛風。流……
說白了,亦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對於底層人民的艱辛,他其實感受不到的。
所以,對那些事,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可他放不放在心上,都不重要了。
因為隨著賈環驟貴起家,先榮國餘蔭完全由其承繼。
榮國公賈代善留下的那些人脈,全被他一人得去,賈政就算想再尋人情給賈雨村升官都做不到。
如此一來,賈雨村沒了後臺扶持,在官場上自然舉步維艱,難以寸進。
賈雨村苦澀道:“寧侯下揚州,過金陵時,吾也欲拜訪招待一二,以略進心意。卻不想……吾地卑位賤,根本不入寧侯法眼。他只在江南甄家停留了一日後,便起身去了揚州。
也是從那日起,連甄家都開始與吾不對付……
政公,那可是江南第一家啊,莫說吾區區一個金陵知府,縱然是兩江總督節度,見了甄家的管家都要陪笑臉,問候奉聖夫人身體安康。
政公啊,吾到底何處不堪,得罪了寧侯,讓他如此另眼相待於吾?
文官們,都以為吾為寧侯犬馬,厭棄於吾。
武勳們,則無不對吾冷眼相看……
就連,就連宦官,都對吾唿來喝去……”
賈雨村滿面悽慘,真真讓聞者傷心,觀者落淚……
賈政心裡難受,不過還是疑惑道:“雨村,不至於如此吧?如今,你不是高升兵部侍郎了麼?”
金陵知府不過四品,而兵部侍郎卻是實打實的從二品京官!
更何況,如今西域即將大勝,此刻入主兵部,明白的是來分功勞的。
這等是好事啊……
賈雨村聞言,卻笑的聲音更大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他大聲道:“政公,兵部……兵部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是……全都是榮國一脈的舊人!
在金陵,吾尚有喘息之機,可到了兵部……哈哈,哈哈哈!”
賈政看賈雨村落魄癲狂的模樣,心裡愧疚不已。
當日要求賈雨村幫辦薛蟠之事,是王夫人相求,他出的面,卻不想,竟將好端端一個才華橫溢的大才子,給連累成這般……
賈政執起賈雨村顫抖的手,寬慰道:“雨村且放寬心,待環兒回來後,我與他親言,命他不許再難為於你。
你放心,我的話,他總還是要聽的……”
賈雨村聞言大喜過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政公過仁人君子,待吾甚厚!日後雨村但有所成,皆政公所賜!”
賈雨村重重一個頭叩在地上,面向地面的眼睛裡,卻是恨意滔天!
……
(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三十章 小道?
西域黃沙大營外,重甲御林營。
連日烽火漫天,大戰不休,卻與葉道星沒什麼干係了。
自那日被秦梁等人一通羞辱後,葉道星便徹底想明白過來,和這些人,連基本的臉面都不用維持。
既然他們說的那麼清楚,那麼他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俗人,索性,既然撈了頭功,就不用再耗費力氣了。
葉道星這幾日來,一直都在閉關。
武道乃血氣之道,唯有生死間,最能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