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還不服?”
賈環見賈蘭撇著小嘴,有些委屈的看著他,眉尖一挑,笑道。
李紈聞言頓時不高興了,看著賈蘭呵斥道:“蘭兒,你三叔教導你做人做事的規矩,你不好生聽著,做出這個生相作甚?”
賈蘭垂頭道:“娘,三叔做的事比孩兒危險一百一萬倍。
三叔孤身一人,穿越沙漠戈壁,潛伏敵後數千裡。
還趁夜割了可汗頭,又連夜穿越了風魔之地,焚燬了準葛爾汗部的無數軍糧,立下赫赫武功,得以軍功封侯。
何等了得!
又何等危險?
孩兒老師平日裡是最喜素淨的一個人,從不飲酒,只好品茗。
可三叔大功傳回都中的那天,老師特意讓孩兒從家裡帶了一罐伏特加。然後喝了個酩酊大醉,狂態畢露,連呼痛快!
老師叮囑孩兒,一定要多跟三叔學習,不要墜了賈家的門楣,辱沒了賈家的姓氏。
縱然不能像三叔這般。立下先漢冠軍侯一樣的蓋世武功,也一定要有三叔這等膽魄。
如今孩兒做的這點子小事,根本都不值一提……”
到底是進學了,還師從翰林學士,口才到底不同了。
一番話,將李紈說的啞口無言,想教訓都不知該如何教訓。
她總不能說,你三叔就是個二半吊子,他不要命。你得要命……
見將李紈說住,賈蘭小臉兒上露出一抹小得意……
“哎喲!”
還沒賊樂完,賈蘭就痛呼一聲叫了出來,不知所措的看著不輕不重彈了他一個瓜崩兒的三叔……
不過,賈環還沒說明緣由,李紈又心疼上了,連連撫著賈蘭的腦門,道:“蘭兒、蘭兒。傷著哪兒了,傷著哪兒了?”
一旁的賈母等人也埋怨起賈環魯莽來。
倒是賈蘭在賈環覷視的目光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掙脫的李紈的撫摸,道:“娘,不過是一個瓜崩兒,哪裡就至此。您這讓四姑姑都笑話我了……”
可不是,賈惜春正撇著嘴。滿臉鄙夷的看著賈蘭。
李紈也回過神來,她反應太大了,對著賈環訕訕一笑,道:“三弟,是我太緊張了……”
賈環輕輕搖頭。道:“不是大嫂太緊張了,是這個小傢伙越發鬼精了。
張廷玉到底是張廷玉,在哪兒都不一般,教出的弟子也漸顯不凡哪。
只是,蘭哥兒,張廷玉教你用這詭辯口才與家人說話了嗎?
還是他教你這般同你娘說話的?”
看著賈環和煦眼神中多了分正色,賈蘭心頭壓力陡增,他忙站直身子後,恭聲道:“三叔,侄兒並非是想在娘跟前顯擺,只是不想讓娘擔心。”
賈環點點頭,道:“你懂得這點就好,只是,你既然懂得這點,就更當知道,什麼事當做,什麼事不當做。
三叔乃是武人,又是賈家的族長,身負光復賈家門楣的重責。
許多時候,即使明知是險事,也不得不為之。
但即使如此,三叔也會在心中儘量做好謀劃之策,才會去做。
因為三叔知道,三叔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是整個賈家的族長。
三叔若有個閃失,家裡的親人怎麼辦……
你懂三叔的意思嗎?”
賈蘭聞言,愧疚滿面,垂著腦袋道:“三叔,我侄兒錯了。三叔是為了賈家而去犯險,侄兒卻因為……”說著,小腦袋幽怨的看向了史湘雲。
“哈哈哈!”
賈環看到史湘雲眉毛都豎起來了,不過不是在看賈蘭,而是看向他,頓時大笑不已。
賈環又一個瓜崩彈在了賈蘭腦門兒上,笑罵道:“你雲大姑姑是在和你逗趣,你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後來是你自己按捺不住玩心,才想跳的,少往別人身上賴!”
賈蘭聞言,嘿嘿嘿一樂。
若是之前逗他的是林姑姑,那他是決計不敢在這個時候看過去的。
可之前逗他往下跳的是雲大姑姑,那他就不怕了。
因為這位雲大姑姑最喜歡和他們這些小輩們玩耍,還喜歡和朱二丫學百戲,和小吉祥嬸嬸追鬧嬉戲,所以他才敢作怪……
“三弟,我是個沒見識的,也不知好歹。你看看,蘭兒那個師父成嗎?我怎麼聽著,覺得有些不靠譜呢?”
李紈滿面擔憂的開口道。
不過,沒等賈環開口,賈蘭就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