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此點,才做出這等混帳事。
然而,他卻不顧,這樣做,會讓隆正帝何等的心寒,心傷……
看著痛罵之後,面色隱隱悲慼的隆正帝,贏祥聲音都有些黯啞了,想勸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擔憂的喚了聲:“皇上……”
隆正帝慘然一笑後,揹負雙手,透過上書房那扇金絲楠木凌花窗,看著窗外的夜空,喃聲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父皇……”
“皇上!”
贏祥高聲一喝,大聲道:“皇上乃天子,為天下萬民之君父,卻並非哪個一人的君父。
皇上如此勤政愛民,天下百姓皆愛戴崇敬。
縱然有少數不孝子孫,也代表不了芸芸民意。
且不說別個,那賈環為何如此敬仰皇上?
不就是因為皇上是個好皇帝嗎?
否則,以他的性子,又為何會屢屢效忠於皇上?
甚至,不惜身冒奇險,還破家舍業,籌措家財,助朝廷度過難關。”
隆正帝面上的悲慼忽然凝住了,漸漸的消散,又漸漸的變的古怪起來。
他回過頭,一雙細眸中,竟滿是戲謔之意,看的贏祥都有些渾身不自然了……
擔憂問道:“皇上,您……您沒事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隆正帝看似真的出了些問題,先是輕笑,再到大笑,最後成了仰頭大笑。
贏祥真唬住了,臉色都變了,忙上前道:“皇上……我去傳御醫!!”
轉身就要急走,卻被隆正帝一把拉住。
隆正帝強繃住大笑,打趣道:“十三弟啊十三弟,你這沒做成。人家姐夫,就這般幫襯著人家。
你若真成了那混帳的姐夫,朕還真擔心你能不能持公正態度呢!
有你這個總理親王護著,那個混帳還不翻了天去!”
贏祥聽他這般說,知道心性堅韌的隆正帝轉過了彎,不再停留於悲慼中,也就鬆了口氣。
他搖頭笑道:“臣弟是喜歡這個小子,雖為權貴出身,還是都中最富盛名的紈絝子弟。
但他與真正的紈絝不同,他心懷百姓,從不只顧著自家升官發財。
只憑這一點,就比太多後輩強數倍。
臣弟想來,皇上也是因此,才對他每每寬容縱容的。
因為有這般心思的孩子,必然不會犯大錯。”
隆正帝還是繃不住,哈哈笑了兩聲,虛點了點贏祥,道:“你啊,自小跟著朕,難道朕還不清楚你的心思?
每次說謊,耳朵就紅!”
贏祥面色一滯,訕訕一笑,不過還是堅持道:“臣絕無欺君之意。”
隆正帝又大笑了兩聲,略過不提,正要說什麼,就見蘇培盛踩著腳步,如一隻老貓一般,沒有一點聲音的進來。
蘇培盛方才奉命出去,查探賈家訊息,這會兒子回來,便是覆命:“皇上,牛伯爺和溫伯爺並數位世子,都已經從賈家離開了。
不過……”
“不過什麼?”
隆正帝細眉一挑,問道。
蘇培盛小心道:“不過,寧侯打發了他的侄兒賈蘭,和定軍伯府世子韓讓一起,帶了十個親兵,去了頒政坊張府。”
隆正帝聞言一怔,奇道:“頒政坊張府?哪個張府?”
蘇培盛看著隆正帝的臉色,道:“就是……張廷玉張相府。”
隆正帝聞言,臉色一黑,道:“這個混賬東西打算落井下石?”
張廷玉可著實給賈環穿了不少小鞋,這些隆正帝都心知肚明,甚至在背後慫恿的。
但在他看來,這些小鞋都無足輕重,根本不會傷到賈環的根本,甚至還是善意的。
如果賈環見張廷玉落難了,就打上門去,那就太過分了。
贏祥也微微皺起眉頭來。
蘇培盛忙道:“不是不是,是張相府的誥命給榮國府的賈蘭寫了封求救信。賈蘭求到了寧侯那裡,寧侯念他尊師重道,才打發人去幫他的。”
隆正帝聞言,臉色又一黑,不過還是納悶道:“求救信?若是如此,那個混帳該進宮給張廷玉求情才是,怎麼打發親兵去了張府?”
蘇培盛小聲提醒道:“陛下,是朱正傑請了旨意,要去張府抄家。中車府的番子在張府,衝撞了誥命夫人,沒法子……”
“放屁!!”
隆正帝此刻的怒火,比方才更盛:“是誰給他的旨意,哪個說要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