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就聽裡面傳來動靜,不一會兒,見數十衣著鮮豔的內侍番子,簇擁著一大紅蟒袍的年輕宮人出來。
不是朱正傑,又是何人?
“喲……”
陰陽怪氣的一聲驚歎,朱正傑眼神陰冷的看著韓讓,又瞥了眼韓讓背後的賈蘭,譏諷道:“都道賈家重情義,果真不假。
這個時候,別人都避之不及,你們到還來拜師孃?”
韓讓眼神淡漠的看著朱正傑,沒有怒色,更不會有尋常人看到朱正傑時的畏懼。
然而這種眼神,更刺激的朱正傑心中扭曲。
好歹,他還有點腦子,知道出了今天這事,現在不是和賈家放對的時候。
拳頭攥緊,咬死牙關,朱正傑拼命壓住心中那團邪火後,冷笑道:“咱家正奉旨行事,除非能請來旨意,否則,這張府,許進不許出!”
韓讓眉頭一皺,就要說話,卻見賈蘭一步上前,從他身後走到身前,朗聲道:“既然陛下給你的旨意是搜查,你自去搜查便是。何曾有權利封鎖張府,不許人進?”
朱正傑陰森一笑,看著賈蘭道:“中車府行事,還輪不到賈公子指點。若是不服氣,賈公子不妨再誦一回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說不得,咱家聽著高興,就讓你進去了。”
這就是在欺負賈蘭年幼,給他挖坑了。
如果這個時候賈蘭再誦一回這個,那真真是在玩火自。焚,往隆正帝臉上啐唾沫了。
韓讓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過沒等他發怒,賈蘭就冷聲道:“這位公公,還請明白自己的位置。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憑你等閹庶,還不值當我讀聖人經義。”
“你……”
朱正傑勃然大怒。
卻聽賈蘭又道:“讓二叔,勞您護著小侄入內。
不虛與他們放對,他們若有膽,就只管來傷我。
賈蘭雖自幼失怙,但還有三叔!”
說罷,還昂著小腦袋,對朱正傑笑道:“公公若有膽,只管放手來捉我!”
話畢,昂首挺胸往張府大門內走去。
韓讓等寧國親衛,無不面色精彩的跟在後面。
面色最精彩的還是朱正傑……
你娘希匹!!
心中暴怒,瘋狂吶喊。
面容更是猙獰扭曲。
可是,朱正傑還真不敢動手。
外人都道他是瘋狗,誰都敢咬。
可在朱正傑看來,賈家那個魔王才是徹頭徹尾的瘋狗。
一個敢和他的主子放對,還能讓他主子無可奈何的瘋狗……
他確信,今日他敢動賈蘭一根毫毛,根本過不了今夜,那條瘋狗就會暴怒而來,將他撕成碎片餵狗。
更可悲的是,宮裡他的主子,十成十不會給他做主……
“公公,咱要不要拿下他?”
一番子有些混不吝,在身後小聲問道。
朱正傑一腔怨怒憤恨之火,登時找到了發洩點。
“啪!”
一記響徹夜空的耳光伴隨著慘叫聲響起。
“咱家恁你娘!”
……
“蘭兒!!”
張府書房,靜齋內,一婦人看著賈蘭大步而至,滿面落淚,激動哽咽的喚了聲。
“師孃!”
賈蘭忙上前行大禮。
張廷玉夫人田氏將賈蘭扶起,落淚道:“打發劉伯去給你府上送信後,師孃就後悔了。再不該將你也牽扯進來,你先生回來……”
說至此,田氏著實說不下了。
到了今天這步,張廷玉又怎還能回來?
賈蘭見此,心知田氏心意,忙道:“師孃這是哪裡話,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此乃學生本分。
縱然先生回來後,也絕不會怨師孃的。”
“蘭兒,你先生還能回來?”
田氏希冀的看著賈蘭,急聲問道。
她未必不知賈蘭也做不得主,但只求心中一個安慰。
今日之事,恍若驟然崩塌。
對一個內宅婦人而言,太過突兀,也太過殘忍。
賈蘭笑道:“師孃,這話卻不是學生所言,而是學生三叔所言。”
“當真?!”
這下,田氏才真真激動了。
賈蘭三叔是何人,她豈能不知?
賈蘭笑了笑,看著後面緩緩進入的人影,朗聲道:“再錯不了,學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