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皇后笑道:“傳出去,亦是一樁美談。臣妾只聽聞過有人跑官要官者,像如今這般,陛下賞賜一個一品尚書,都不願要者,還真真是古之未有過。”
隆正帝沒好氣道:“不過是他想偷奸耍滑罷了,怕擔當!
也能和古人讓賢相比?”
賈環無所謂,只要別讓賈政去當那勞什子戶部尚書就好。
那真真不是人乾的事。
跑部錢進,絕不是後世天朝獨有的特色。
自古時起,戶部就是各省官員進京後,最先拜訪的堂口。
各省稅銀,先收入各省藩庫中,然後解押送京。
再由戶部核算,內閣議定,春時將來年的預算撥付給各省。
可銀子進了國庫後,通常各方人馬就開始往裡伸手。
有時,連宮裡都要往裡伸手。
萬一再遇到天災兵禍,銀子更花的海了去了。
可來年的預算就沒了,那各省督撫豈能願意?
他們不會鬧內閣,更不敢跟宮裡鬧,就會在戶部堂口裡跳腳罵街。
難聽的話說的能讓人想死……
連張廷玉在戶部時,遇到這種情況都只能做縮頭烏龜,賈政若去了,非得被氣死不可。
他可沒張廷玉的聲望,更沒張廷玉深厚的涵養氣度。
到時候,賈環就整日裡和各省大佬們打擂吧。
這種火盆子,說什麼都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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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不要臉就行!
經過此事,坤寧宮的氣氛多少有些衰落。
賈環面色淡淡,心裡不大舒服。
他孃的,眨眼間就給老子挖坑!
別人許是喜歡這樣的火坑,可賈家最不喜歡這種活兒。
隆正帝瞪了賈環一眼,也沒改變什麼,臉色也陰沉下來。
贏晝是真真服了賈環,這位是真敢和他父皇打擂啊!
後宮不得干政,董皇后都不好說什麼,贏祥便在一旁打圓場,道:“賈環,不要使小性。皇上是想讓你多為朝廷出些力,才想讓賈政出來做事。
你也別以為皇上是為了算計你,皇上是信得過你。
你覺得戶部是個火坑,會讓你難做。
可再難做,你難得過張廷玉?
再難做,難做的過皇上?
都像你這般見了難處就往後縮,朝廷的公務還怎麼做?”
賈環悶聲道:“臣何曾怕過難?厄羅斯的哥薩克十萬鐵營,臣帶一千兵馬都敢往裡衝,死都不怕,還怕這?
臣不怕苦難,也不怕被人刁難辱罵,臣子嘛,既然受了富貴,就該為國朝出力,天經地義。
可是……臣卻不忍家中老父再遭這樣的罪。”
此言一出,董皇后當即紅了眼圈。
贏祥看向隆正帝,無奈。
隆正帝面色微微悻悻,沉聲道:“這個混帳東西,戶部何時就成了火坑……罷了,你不願,朕也不給了,此事再莫提。”
氣氛還是沉悶,賈環就想告退。
卻見蘇培盛忽然躬身笑道:“陛下,奴婢還有些事,想求寧侯一求。”
隆正帝嗯了聲,側目看向蘇培盛,道:“你有何事?”
蘇培盛笑道:“奴婢蒙主子信重,執掌中車府,卻不想今日差點出了大簍子。若非寧侯果敢得力,奴婢就罪該萬死了!
所以奴婢想請教寧侯,今日處事,到底是什麼個章法。
不敢瞞陛下,奴婢到現在,還不大清楚怎麼回事呢。”
贏祥也笑道:“也是,往日裡都是那些清流們說什麼,百姓們就信什麼,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事,都是任由清流們去作為。
賈環,你說說看,今兒是怎麼變的戲法兒,百姓們怎就會聽你的?”
隆正帝也眯起了細眸,看向賈環。
賈環道:“他們不是信臣,是信百姓自己。那些苦主們,都是百姓出身,是他們自己人。
臣讓一些耳目,在人群中把那些苦主的身份說清楚,這些事都是事實,縱然那些耍嘴皮子的都不能否認。
所以苦主的話,就容易得到相信。
他們又那般悽慘,個個被害得家破人亡,百姓們兔死狐悲,自然憤怒不已。
害人的又都是之前的清流,百姓們又不傻,自然不會再信他們。
十數萬百姓耳聞目見,再口口相傳,不用一晚上,滿神京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