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有問題?”
牛震被震的有些眼暈,也忘了在意牛奔的態度,乾笑兩聲,道:“看你說的,我……我能有什麼問題……
不過……這個奔哥兒,我記得,當初賈環好像分給了鎮國公府一成半份子的水泥生意?
是有這回事吧?”
牛奔緩緩點點頭,道:“對,環哥兒為了讓我安心習武,送了一成半給我,做習武之資。”
牛震自覺忽略那是賈環送給牛奔的,急問道:“奔哥兒,那你怎麼不問賈環要一份玻璃方子?
那才是真真的好東西啊!
要過來留在府上,不管是起火窯燒玻璃,還是日後賣了,都是極好的哇!”
牛奔簡直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嗤笑了聲,道:“二叔你怎麼不自己去跟環哥兒要一份?你要回來也不用入官中,都歸你自己嚼用。”
牛震聞言,面色一滯,羞惱道:“你這叫什麼話?我是為了我自己?我還不是為了國公府著想!
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多人口嚼用,大哥還時常要接濟些舊部,我不多想著些,怎麼得了?
大哥,你聽聽奔哥兒說的都是什麼話?”
牛繼宗恍若未聞,只是喝茶。
牛奔冷笑一聲,道:“二叔,我聽說你和奮武侯府的溫亮熟的很。
溫亮是怎麼死的,二叔你不會不知道吧?”
溫亮當初,就是為了圖謀賈家的玻璃生意,才被溫嚴正生生打死。
牛震聞言,面色一白,眼神飄忽的看向牛奔,聲音也沒那麼高了,辯論道:“咱們和溫家又不一樣……當時賈環不是還沒賣方子,如今他都擴散出去了,咱們要一份,總沒錯吧?
再說,這些年他惹了多少麻煩?不都是大哥幫他擺平的?
他總不能不知道感恩!
只要他一份玻璃方子,算便宜他了!”
其他幾個牛氏族人,似都覺得有理,也在一旁敲著邊鼓附和著。
一一列舉牛繼宗幫過賈環的舊事……
“啪!”
牛奔將杯中酒喝盡後,一把摔碎在地上,站起身,眼神譏諷的看著牛震,道:“馬不知臉長的東西,憑你們也敢覬覦環哥兒的方子?!
你當你們是什麼,玻璃方子當初內務府九郡王都要不到,你們就敢伸手?
我爹是幫過環哥兒,可當初要沒有先榮國,這鎮國公府現在是什麼樣的,你們不知道?
幾次三番不理會你們那些小伎倆,你們倒是越發得了意了!
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這半年裡老爺和我都忙的緊,沒功夫理會你們。
你們從官中支走了那麼些銀子胡孱,當誰不知道?不與你們計較也就罷了。
如今倒愈發痴心妄想起來。
你們聽著,以後不許打著鎮國公府的牌子招搖行事,祖宗留下的威名不是讓你們在外面養窯姐兒敗壞的!
除了每月二十兩銀子的月例,再沒多一文錢的好事。
敢再在外面打著國公府的名頭胡搞者,打不斷你們的狗腿!
還不快滾!!”
牛奔武道六品,氣血何等之壯,聲如洪鐘,震的牛震幾人坐都坐不穩,面色煞白的跌倒在地。
回過神後,雙眼含淚的看向牛繼宗,委屈叫道:“大哥,你瞧瞧你養的好兒子!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誰家的規矩,侄子敢這般跟親叔叔吼叫?
他算什麼?憑什麼讓我滾?
我也是鎮國公府的嫡脈子孫!”
牛繼宗面色微妙,看著牛震,眼神中有憐愛,有惋惜,有悔意,也有厭棄……
只是最終,都化為淡漠。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
在所有鎮國公府中堅力量的注目下,牛奔命家將親兵,將幾個近支蛀蟲趕了出去。
牛震甚至連再回他在國公府的小院,收拾行李家當的機會都沒有。
可以想到,自此之後,他只能作為鎮國公府的旁系,混吃等死。
再想如從前那般,作為牛繼宗的親弟,行往各處都是座上賓的日子,卻是一去不復返。
今日在座的,都是灞上大營一系的軍中大佬,也是牛家的骨幹力量。
牛震等人在他們面前被牛奔這般教訓逐出,日後,這些軍中大佬再看到牛震等人,怕是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奪嫡之爭。
牛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