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生進學,日後能做好官。
能勸民農桑,興水利,興教化。
好讓天下少些她們這樣的可憐人。
可你們又在做什麼?
一邊拿著人家的銀子女票著人家,受著人家的服侍敬仰,一邊還看不起人家。
本侯端了金陵城的所有青樓,救了她們,你們居然還敢來衝擊欽差行轅!
在你們眼中,她們身份卑賤,縱然做到花魁,也不過是你們手中的玩物,所以合該一輩子當你們的玩物。
可在我眼裡,你們這些王八羔子,還不如她們!
你們不是問本侯,為何要將她們都帶入慈園?
你們不是懷疑本侯,為何搶你們的玩物,是不是供我自己淫樂?
本侯現在就回答你們,不是。
本侯帶她們走,是因為要帶她們脫離苦海火坑,重還她們清白自由身。
若非被逼無奈,若非被人坑害,哪個清白女兒家願意往這座火坑裡跳?
從今以後,她們不再是賤籍,她們有自己正經的謀身活計。
靠她們自己的勞作,或女紅織繡,或擦桌掃地,養活她們自己。
從今而後,除非是自己不思進取,不願勞作的下作女子,否則,秦淮河上,本侯不許再見任何一艘逼良為娼的畫舫。
至於你們……
本侯今日就教你們一個做人的道理: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黃總督,譚巡撫!”
“下官在。”
黃國培和譚磊兩人面色微妙,沉聲應道。
賈環掏出御命金牌,沉聲道:“記錄在場學子名字,剝下他們那身青衿,奪取他們身上的功名。
明日一早,將名單送入長安都中,告訴朝廷,這些人,不得再享朝廷廩米銀子。
大明宮陛下御前,本侯自會去上奏。
大秦生員數十萬,舉人數萬。
除去這一二千上不得檯面的混帳,依舊滿坑滿谷的讀書人。
我大秦優渥榮養百年士子,為的是讓他們讀好書,做好官。
不是為了讓他們因為毀了他們尋歡作樂之地,就衝擊欽差行轅的。
如今看來,卻是優渥過頭了!”
黃國培和譚磊兩人聞言,相互看了眼,既然有賈環自己擔責任,他們何樂而不為?
金陵巨室們枝蔓連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敲打一番,連他們的官都不好當。
能借賈環之手,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也好……
不動聲色間,兩位江南巨頭達成共識後,一起緩緩點點頭,道:“善!便依寧侯之意。”
當總督和巡撫意見合一時,事情也就是鐵板釘釘了。
雖然本土派巨頭布政使林儀臉色難看的緊,可他只是第三把手,屬官的地位,讓他無法改變什麼。
當看到一隊隊總督標兵和巡撫標丁圍住士子,勒令他們脫下青衿時,那些天之驕子的春秋大夢終於醒來,一個個面如土色,眼神驚恐。
十年寒窗,甚至二十年寒窗才走到他們今天這一步。
其中受過多少苦,又有多少心酸事,唯有他們自知。
本以為中了秀才舉人後,終可以成為人上人,蔑視萬般皆下品。
卻不想,竟會因為今日之事,使得往日辛勞皆成空。
看著那些面帶獰笑圍上了的丘八大兵,不少士子瑟瑟發抖之餘,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這個時候,連鄧旭、何慶還有數名新科五經魁首計程車子,都變了臉色,眼神慌張起來。
他們萬萬沒想到,賈環真敢發瘋一樣將他們的功名全部剝奪,而黃國培和譚磊這兩人,也失心瘋般,竟同意了。
這傳出去,將轟動整個大秦的大事。
他們怎麼敢?
他們怎麼就敢……
然而,見一隊標營朝他們圍上來後,心底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見一個臭丘八,往日裡連看都不願看一眼的貨色,竟朝他們伸過手來。
鄧旭驚慌之下,大聲道:“住手!吾等乃聖人子弟,汝等焉敢……”
可見那些人連理也不理,驚怒惶恐之下,竟“口不擇言”道:“吾等亦是受人矇騙,是林布政使的公子林楓告與吾等,京中來的惡賊,將十二花魁擄去受用不算,還一夜間將金陵城所有畫舫中的女子全部擄走……”
“胡說八道!!”
本還在暗中思量,如何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