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香菱都沒起來呢。”
正說著,裡面門簾忽然拉開,小吉祥穿著一身小衣,頭也沒梳,看著賈環父子三人笑的一臉桃花,道:“誰說我還沒起!”
小鵲沒好氣道:“你連鞋都沒穿呢!”
小吉祥不理她,看著賈蒼咯咯笑道:“小蒼哥兒,還認得我不認?”
賈蒼有些害羞,抓了抓腦瓜兒,憨憨的笑著,看向賈環。
賈環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後,賈蒼挺起胸膛,大聲道:“認得,你不怕小白!”
雖然賈蒼的小白十分可愛,不似尋常蛇類陰冷猙獰,但家裡女孩子們敢碰的也沒幾個。
小吉祥倒是不怕,昨兒在園子裡,還和小白玩耍了會兒,這才讓小賈蒼記住。
不然滿園子的好看嬸嬸,他小小年紀哪裡記得住!
“小吉祥,你這孽障!還不過來給老孃梳頭!”
裡面忽然傳來趙姨娘的聲音。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小賈蒼和小賈芝都有些害怕。
小吉祥卻咯咯笑道:“不怕不怕,奶奶就是聲音大些,其實很好的。”
裡面又傳來一陣羞惱的叫罵聲:“扯你孃的什麼臊,還不給我滾進來?”
賈環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來。
雖然他不想讓賈蒼、賈芝聽到這些話,可裡面坐著的畢竟是他生母,是賈蒼和賈芝的親祖母。
沒攤上則罷,攤上了,也別抱怨什麼。
儘量想法子圓潤些解決,這才是生活之道。
生活本就不是這樣的麼?
不可能所有事都一帆風順。
這個時候,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走,咱們進去。”
賈環將賈蒼賈芝從肩頭抱下,牽在手中,和小吉祥一起進了屋子。
出乎意料,原以為趙姨娘會披頭散髮,衣衫不整。
卻不想,她已經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坐好了。
香菱也在,賈老四也在……
賈環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和以往的燦爛決然不同。
好似生疏了許多。
趙姨娘雖然繃著臉端著架子坐著,可看到賈環的神色,心裡就咯噔一下,那股生疏距離,真真刺的她心窩窩疼。
她不是因為擔心以後沒了榮華富貴,過不上好日子了。
更不是因為賈玫日後的前程沒了著落。
只是因為,她害怕她的兒子不認她了……
只是一輩子的性子就是如此,饒是心裡苦悶,說出的話還跟刀子一樣:“這不是大侯爺大將軍嗎?來我這地兒做什麼?
我一個姨娘,生不出什麼好玩意兒。
你快離了去吧!”
小吉祥和小鵲聞言都慌了,就想開口勸。
賈環用眼神止住了她倆後,帶著小心害怕的賈蒼和賈芝恭恭敬敬的給趙姨娘行了禮後,就站了起來,對小吉祥道:“你和香菱帶著蒼兒和芝兒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有事要出去。”
小吉祥聞言,猶豫了下,終歸還是聽了賈環的話,領著兩個小的,回了東府。
趙姨娘看到這一幕,全身冰冷。
然而,就在她以為賈環要轉身離去,再不認她時,賈環卻坐到了她身邊,輕聲道:“娘啊,兒子成親幾年了,一直都沒有子嗣。
昨兒才知道,是因為以前練武出了岔子,傷了經脈,所以才子嗣艱難……”
趙姨娘聞言,只覺得五雷轟頂!
之前的那些恐懼和委屈,全都不翼而飛了,但一股更深的恐懼卻湧上心頭,看著賈環顫聲道:“環哥兒,你……你在唬娘吧?你受了傷,幼娘也看不好?”
賈環見之,心裡微暖,笑了笑,道:“幼娘武道不深,所以連她也沒看出來,是蛇娘看出來的,她的醫術也極高明。”
趙姨娘聞言這才相信了,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道:“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當年我就同你說,不要練那勞什子武功,偏你不聽,你這孽障啊!如今可怎麼好啊?你還有一輩子!
你也是造孽啊,你都這樣了,還娶那麼些媳婦做什麼?
你不是讓人守活寡嗎?”
賈環臉登時黑了,抽了抽嘴角,乾咳了聲,道:“娘,和那個不相干,只是生不出孩子,不是不能圓房。”
趙姨娘聞言,哭罵道:“有個屁的不同?”
然後才反應過來,道:“那那兩個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