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瞳孔微收,心下莫名的產生了恐懼,但她隨之便將這種情緒狠狠的壓下。
“哀家是為皇上著想”慕容嬌嬌不動聲色的說道,他應該明白,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終其一生,她只能是他的母后,而他,以後也會漸漸明白,他對她的依戀,或許只是將她當做已故母后的寄託,又或者,覺得她才是世界上唯一能夠跟得上他謀略的人,所以才會這般的迷戀。
南宮辰軒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雙目迸出的寒意足以將慕容嬌嬌冰凍起來。時間伴隨著沙漏的聲音緩緩的流逝,但他們卻就這般對峙著,少許後,南宮辰軒眼底洶湧的怒火突然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潭的不可觸控,他好看的薄唇突然凝起了一抹令人汗毛直立的冷清笑容,俊俏的臉上也掃去之前的猙獰之色,竟一反常態的道:“既然母后想走,兒子也就不挽留了。”
慕容嬌嬌沒來由覺得全身冰冷,她越發的看不透南宮辰軒的內心所想,她屏住呼吸,想問什麼,卻見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寢殿。
李嬤嬤和靜嬤嬤被驚嚇得不輕,她們全部湧進了寢殿內,跪在地上不敢出聲。而慕容嬌嬌則是垂眸凝視著手腕上的淤痕,心頭也微微的顫抖起來,第一次,她發現原來自己根本無法操控南宮辰軒,他現在已是帝王了,可心事,卻比南宮浩風更加難以揣測……。
一日,相安無事,鳳儀宮的中宮人都有些安心,以為皇帝不會因為震怒而索了她們的性命,但,時辰剛至黃昏戌時,林安卻從凌霄殿捧著聖旨飛快的奔進了鳳儀宮,讓月兒和錦瑟遞給了慕容嬌嬌。
慕容嬌嬌捻開聖旨,先是微微錯愕,但隨之卻釋然一笑。南宮辰軒終究是同意了讓她離開,也許,他已經想通了,不再對她諸多糾纏。慕容嬌嬌輕舒了一口氣,想到可以離開這壓抑的宮廷之中,心情陡然舒緩了許多,她的確該離開了,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被掃平,南宮辰軒心思又極為縝密,朝堂之上,有他一人也就足夠了,更何況,他需要歷練,若她長此陪伴在身邊,只會阻礙了他的成長。
林安看著慕容嬌嬌淡漠的神色,有些緊張,他緩緩的上前,叩跪在地上,道:“奴才有要事稟報太后娘娘”
慕容嬌嬌長睫微抬,她慢慢的收起了手上的聖旨,對旁側的人道:“都退下吧”
李嬤嬤應聲,隨後帶著疏風內伺候的宮人全部退守大殿之外。
林安左右張望了一下,忙低聲道:“太后娘娘,皇上今日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寢殿中,未曾用膳,也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後來鶯太妃前去看望,還未走進內殿,就被皇上砸過來的摺子給磕傷了額頭,現在已經回宮包紮傷口了。”
慕容嬌嬌眉心一跳,她有些愣住,立刻放下手中的聖旨,起身問道:“怎麼回事?”
“奴才不知,只是,只是皇上從鳳儀宮回去之後便大發雷霆,還杖責了幾個嘴碎的小太監,然後……”林安不敢再說下去,但是慕容嬌嬌卻已經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垂眸,遮掩了自己的心緒,隨之緩緩的走到窗臺前,望著外面的景色,神色沉默,隨之抬手道:“哀家要去行宮住上一段時間,你要跟劉公公所學學,照顧好皇上的龍體,也要將朝廷上的事情都傳遞給哀家,你明白嗎?”
林安一怔,似乎有些錯愕太后要離開的事情,但隨之磕頭道:“奴才是皇上身邊的近侍,亦是太后娘娘的小林子,奴才一定會遵從太后娘娘的懿旨
慕容嬌嬌微點頭,抬手揮了一下,林安立刻告退,起身出了書房。
此時,月兒和錦瑟都踏進了書房,她們二人面色帶著濃郁的擔憂,似乎十分緊張。月兒看著慕容嬌嬌立在窗前的背影,抿唇道:“太后娘娘,皇上的脾性您也清楚,他下旨不過只是一時賭氣,娘娘可千萬別……”
慕容嬌嬌轉頭看著月兒,月兒立刻噤聲不敢再說下去。
慕容嬌嬌豈會不知道這是南宮辰軒盛怒之下的試探,但是,她卻當真一刻都不能再留在這後宮之中。也許,只要和南宮辰軒疏遠一段時間,他對她的依戀才會漸漸的淡去,最終走上他自己該走的路,所以,她不得不離開。
錦瑟站在一旁,原本也向幫著月兒說話,但在看到慕容嬌嬌清冷的面容和凜冽的眼神之時,嚇得立刻低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說一句話。她和月兒立刻跪在地上,二人都心事重重的垂著腦袋。
慕容嬌嬌斂睫看著她們,目光清冷而決絕,她淡淡的道:“立刻收拾行囊,我們明日清早便走”,說慕容嬌嬌說罷,停頓了片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