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說起來他們自和好以後還沒有正兒八經開成公佈地談過。晏未泯自然是做好毫無保留的準備,只是這個時機不好找,也不知這個度要如何把握,怕稍有不慎破壞了如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關係,這便一再拖延了下來。否認已經成了習慣,剛才也是沒想太多話就這麼出口了。“不是的……”晏未泯忙說,從前不想說、不敢說的一切現在都沒有遮掩的必要。他想了想,這些東西堆積了這麼多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為好。“剛才跟家裡人吵了一架,情緒有點差……”晏未泯說,太遠的事一時半會扯不完,他打算先把今天的事說清楚。餘澤靜靜地聽著,聽他說父母如何催他逼他,兄嫂如何冷嘲暗諷趁亂添火。家庭有矛盾不和睦的家庭餘澤不是沒見過,但也只是聽說或者偶爾窺見一絲痕跡,他沒有親身經歷過,對晏未泯所說的種種本該是難以感同身受、難以理解的。但聽著晏未泯委委屈屈的語氣,他心裡就跟著軟了又軟。把心裡積攢的負面情緒說出來的感覺比想象中要好。晏未泯自己一個人漂泊這麼多年,雖說沒有拼出多大成就,但逞強已經成了本能,遇事都是自個擔著自己硬著頭皮上,從來沒有想過去依賴誰,哪怕是發發牢騷都沒有。現在開了這個頭就有些剎不住,到了後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東西。餘澤一直聽著,沒有打斷他,沒有催他,偶爾應一句語氣也溫柔得不行,晏未泯只覺得更發心酸。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僅是喜歡,還有可以相互扶持走下去的勇氣。他們都不過是塵世中的螻蟻浮塵,隻身一人太過寂寞渺小。等掛了電話一看時間兩人個竟然說了一個多小時,手機都燙得不行。餘澤拿著充電器重新飄進客廳,打算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惜不太可能。鄭文喬瞥了他一眼,表情還有點興奮,“兒砸,去幹啥了?”“上廁所。”餘澤答得面不改色。“你這個廁所上了快兩個小時,怕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回上海記得去好好檢查檢查。”餘澤:“……”過了會,鄭文喬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過完年你就算是二十九了,都這麼大的人了,談戀愛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你怎麼還藏著掖著像個早戀的中學生一樣。”你們知道我的戀愛物件就高興不起來了,餘澤在心裡說了一句,嘴上還是繼續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