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了之後,就很少看見村民出來活動。我們以為那些村民是嚇壞了不敢出來。也就沒怎麼在意……”
我反手推開了對方:“沈旭手底下這都是什麼人?廢物到家了!”
那小子被我說了一句還不服,擰著脖子道:“好手全都陷在九人窟了!要不然……”
“閉嘴!”我沒工夫聽他辯解:“死人最多的是誰家,帶我過去!”
“就是村東頭那家。”
那人帶著我走到院子門口就不敢往裡進了。我抬眼看了一下院門上的標記,看來,六處的人是被裡面的術士門派嚇著了,連個門都不敢敲。我也懶得去說他什麼,乾脆冷著臉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走吧!”
那人連話都沒說,掉頭就跑了。我剛想敲門,地雷就從旁邊拉了我一下:“這裡有古怪!我感覺到石家的鎮魂碑了,院裡肯定有一塊石碑。”
“我沒記得哪兒有石碑!三家村總共就那麼幾十戶人家,農村人還就喜歡串門,誰家我都去過,從來就沒發現這家院子裡有石碑啊。大樹倒是有一棵。”
我抬手往上院子裡指了指,那家院子正當中種了一棵柳樹。以前那家人還到處顯擺他家的樹,說那棵樹足有百八十年了。樹上的兩個大杈就像是龍爪子一樣搭在他家屋簷上,肯定是風水寶地。
他們還專門找我三叔去看過那棵樹。就因為我三叔說那是一顆普通的柳樹,跟風水一點兒不挨著,那家人還來了脾氣,後來看見我三叔都不說話。我也就再沒去過他家。
就在我抬頭往樹上看的時候,卻看見一根樹杈在極有規律的輕輕晃動著,就好像有人站在下面用手一下一下的拉樹杈。
“不對!”我和地雷對視了一眼之後,同時起身往院門兩側散了過去,貼著牆根站好之後,才給酒舞打了一個手勢。
酒舞從身後的兵器匣子裡取出拆成了三節鳳翅鎦金钂,飛快的連在一起。一手託著兵器的長柄,將兵刃的正鋒插進了門縫,手掌輕輕一扭,硬是別開了大門。
我和地雷也同時起身,往院子裡跳了進去。等我們兩個落地之後,酒舞也從大門跨了進來,三個人分成三路繞向正房時,卻看見屋裡並排站著好幾道人影。
那些人各個都像是聽人訓話一樣,在炕沿邊上站得筆直。兩隻手一動不動的垂在身邊,耷拉著腦袋正對著火炕。
我特意側身從他們之間的縫隙裡往火炕上看了一眼。有人斜倚著被摞子躺在炕上,好像是在看著他那一幫手下,卻沒見他發出什麼動靜。
我給地雷使了個眼色,後者彎腰抓起一塊石頭,對著玻璃砸了過去。巴掌大的石頭砸碎玻璃之後,直奔著其中一個的腦袋飛了過去。
我眼看著石頭啪的一下開啟對方腦袋之後,一下陷進了那人頭骨半截,卡在碎開的骨頭縫裡掉不下來。
“守在門口!”我向酒舞招呼了一聲,自己從大門衝了進去,地雷也撞開了窗戶跳進了屋裡。
我們兩個同時落地之後,屋裡站著的那些人已經全都變成了乾屍。他們之所以能站著不動,是因為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掛著一條小拇指粗細的樹枝。
我伸手拿住那具被地雷砸開了腦袋的屍體,抬手把他腦袋裡的石頭給拔了出來,卻看見他腦袋裡已經變得空空如也,只有一根樹枝順著他頭頂穿進了腦袋,一直扎進了他的脖子。
“樹精吸血?”
地雷的第一反應就是抬頭往上看去,原本應該壓在房簷上的樹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順著房簷長到了瓦片下面,甚至把整個吊棚壓得低了幾分。那些樹枝就是從吊棚縫隙裡伸出來,穿進了死者的頭頂。
“剛才咱們在外面的時候怎麼沒看見樹枝?”地雷說話之間,雙手已經背到了身後,等他再把手拿出來時,兩隻手上已經帶上一副虎皮手套,手套前端各帶著四根不見光芒的尖爪,看上去就像是某種動物的爪子,仔細去看卻又像是精心打造出來的暗器。
我看見地雷想動,立刻向他比了一個不要亂動的手勢,自己沉聲喊道:“酒舞,你能看見我們兩個麼?”
“能!”酒舞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過來:“你們那邊怎麼了?”
“沒事兒,看見不對的地方立刻告訴我!”
我讓地雷給我壓陣,自己則提著亡命鉤跳上了炕沿。躺在炕上的那個人也已經成了一具乾屍,致命的位置同樣是在他頭頂上。
那具屍體不僅穿著一身高檔的休閒裝,手腕上也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名錶,看樣子,應該是林子西圈子裡的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