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覺得頭腦一昏,手中的亡命鉤緊跟著翁然狂震。直到我的意識清醒過來,亡命鉤卻還在隱含殺氣的嗡嗡作響,看上去就像是我準備出手的前兆。
步幽冥不等我出手,就先一步往我這邊迎了過來,紋著黑蛇的右臂,像是一條活過來的靈蛇,直奔我的脖子狂噬而來。步幽冥出手之間不僅狠辣至極,而且帶著一股同歸於盡的搏命之勢,一招之下便逼得我不得不出手回防。
我的亡命鉤和他的右手凌空相撞時,兩股像是彩雲般的綠氣就在我們之間霍然噴出。鉤蛇、毒蛟,兩股致命劇毒,就在這一瞬間被我們兩人激發了出來,在有限的空間之中四下瀰漫。
我和步幽冥不約而同的選擇閉氣後退時,也同時收住了殺勢,反手出掌,以捲動的掌風將室內的氣流甩向屋外。
我和步幽冥,一個出身黃龍,一個來自騰蛇,就算吸入蛇毒也不見得就能當場發作,我們同時出手掃清毒煙,都是為了避免傷及無辜。更簡單點兒說,我是怕不知道藏在哪兒的何小兵被當場毒死,而步幽冥卻是為了陳馥遙。
就在屋裡綠氣滔滔而出的剎那間,天上的驚雷已經連成了一線,直奔著勉強起身的韓墨斐劈落而下。這一次,韓墨斐不但旱魃之軀破損嚴重,而且避無可避。被天雷當頭擊中之後,不可一世的旱魃之軀頓時四分五裂,殘肢斷臂在瞬間四下崩飛而去。
最後一道天雷卻仍舊不想放過被炸碎的旱魃之軀,陡然間在空中由一變百,如同一片籠罩大地的雷幕,向散落的屍塊轟擊而下。已經支離破碎的旱魃之軀再遭雷殛之後,頓時被燒成了飛灰。
旱魃一死,天上的雲層立即消散而去,步幽冥也緊跟著跳出圈外:“別打了,我解開馥遙姐。”
步幽冥揮手點開陳馥遙的穴道之後,後者卻怒不可遏的抬手一個耳光往步幽冥臉上抽了過去。以步幽冥的功力,想要躲開這一巴掌並不困難,可他卻生生捱上一掌之後,滿眼委屈的捂著臉站到了遠處。
陳馥遙卻還不依不饒的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旱魃之軀對我有多重要?現在旱魃毀了,你拿什麼還我?”
步幽冥小聲道:“我只是不想你死……”
“蠢貨!”陳馥遙揚手又是一耳光打過去之後,旁若無人的大吼道:“一百個陳馥遙也比不上一具旱魃之軀!兩具軀體都是我,還有什麼分別麼?”
“我……”步幽冥雖然委屈,卻已經不敢再反駁什麼了。
“哈哈哈哈……”一直站在遠處看熱鬧的休忽然捧腹大笑道:“你們這是給我們演三孃教子嗎?其實,我說那小子的選擇也沒錯!換成我,也不願意去睡一個在棺材裡躺了好幾百年的老殭屍。我說,你還是對他好點兒吧!我看著都覺得可憐!”
陳馥遙這才回過味兒來,伸手撫向步幽冥的臉頰:“小步,別怪姐姐,那具身軀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步幽冥呵呵笑道:“是我不好!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把將臣之軀搶來給你做分神。”
陳馥遙輕輕一笑,並沒跟步幽冥多說什麼,可是步幽冥卻像是得了大獎一樣,興高采烈的站到了陳馥遙的身後。
陳馥遙卻在這時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第一九三章十字島和水仙島
陳馥遙盯著我的臉道:“項開,我剛才冒死窺視天機,看到的是你……也就是說,只有你,才能破解星圖大陣!”
陳馥遙話音一落,步幽冥和休一齊向我看了過來。
我淡然笑道:“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如果能破解大陣。早就出去了。”
陳馥遙微笑道:“你說自己是為了任務才闖進了十字島。而據我所知,六處已經不是當年的六扇門了,允許任務失敗。而且,用一份報告糊弄上峰,不正是六處擅長的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陳馥遙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猜。你不願意暴露隱秘,是覺得時機不到吧?如果你也想要秘葬裡的東西,我們大可以談談。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姐姐什麼都能答應你!”
我冷笑道:“把你的媚術收起來吧,那對我沒用。”
陳馥遙明顯愣了一下。看她的表情,像是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媚術,會有失效的一天。
步幽冥冷聲道:“項開,我看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吧?”
“套用休的一句話,一個面首沒資格跟我談什麼敬酒、罰酒!”我冷聲道:“陳馥遙。我的條件只說一遍,你如果不同意,那就一切免談!”
我緊盯著陳馥遙道:“我要你放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