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
小女傭哼笑一聲:“我跟你說,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別以為裝失憶就可以接近我們家少爺!”
阿寶:“……”
她握著還剩下小半杯水的杯子,依舊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她失憶了。
阿寶看自己這滿身的傷,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自己之前一定是遭遇了什麼挺大的事故。
而她睜開眼看到的這個原本以為會知道自己是誰的小女傭此刻卻咄咄逼人的問她是誰。
她是誰?
阿寶不知道,她跟那個小女傭說自己失憶了,可小女傭不信她。
見被自己帶回來的小丫頭正‘可憐巴巴’的看著被他派去刺探訊息的那個長相很蘿莉,表情很大嬸的小傭人。
賀重樓問身後的心理醫生:“她說的是真是假?”
心理醫生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更何況被賀重樓找來的還是都箇中翹楚。
他們其中有好幾個還是幫助過警方破過大案子的,能看破心理素質好到變態的罪犯說出的謊言。
幾位心理專家商議之後,得出了個保守的結論:“我們一致認為她沒有說謊,是真的失憶了,不過……”沉默了一會,他們又說:“保險起見,還需要再觀察幾天”。
的確是要觀察幾天。
畢竟這之中也許會有什麼變故,比如懂得自我催眠的人。
她們催眠自己後便會真的相信她們催眠自己時說的那些話。
但是一旦遇到她們設下的讓自己恢復記憶的‘誘因’便會恢復記憶。
得了回答的賀重樓長腿一邁,出了觀察房。
而自以為正在鬥智鬥勇的小女傭瞥了一眼沒忍住說出‘我覺得我精神有問題’的真實感想的阿寶,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神經病唯一的去處——精神病醫院。”
阿寶臉色一僵,換了種說法:“我的意思是,我身體有問題。”
小女傭沉默了會兒,才道:“那並不影響你回答我的問題。”
阿寶一本正經,又帶點小心翼翼的胡扯:“我覺得這具身體不是我的,你懂嗎?就像靈魂互換……”
“如果你確定你說的是事實,那麼你就會把精神病院坐穿。”
阿寶:“……”
她是真的失憶了,不過她的常識還在,知道精神病院是什麼地方,於是默然屈服了。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臉皮:“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想跟你搞笑一下。”
小女傭點點頭:“沒關係,您可以繼續搞笑。”
阿寶:“……”。
簡直不能愉快的交談好嗎!
阿寶非常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欲哭無淚。
因為沒能回答出小女傭的問題,所以阿寶被小女傭勒令呆在房間好幾天,不讓她下床那種。
她因此過上了每天喝苦到發黴的藥,吃沒有油水的清淡飯菜的日子。
實在受不了的阿寶也只敢悄悄的對著小女傭的背影豎起中指。
又是一天。
正當按慣例又來給她送藥送飯的小女傭繼續木著臉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你到底是誰”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還未見到人,便聽到一個冷漠卻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房間內:“你叫魚九,是賀雪衣的陪讀”。
這是阿寶自醒來後第一次聽到的屬於小女傭之外的人的聲音,她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
金絲楠木雕花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身材魁梧的男人一隻手拉著門把手,另外一隻手曲起來放在腹部側身站著。
阿寶翹首以望,見那人站在門口一副並不打算進房間來坐著仔細談談的架勢,就開始考慮是她主動問對方‘‘阿寶’說的是不是我的名字?’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對這種事阿寶有點糾結,不由得就皺起了小眉頭。
結果,她還沒考慮清楚就見站在門口那個一手拉著門把手,另外一隻手放在腹部的魁梧男人突然半垂著頭,喊了一聲:“少爺”。
聲音雖然有刻意壓低,但是能聽出其中的渾厚來,與之前說出‘你叫阿寶,是賀雪衣的陪讀’那句話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阿寶疑惑的直盯著門的方向看,很快便見到一條套在休閒褲中的筆直修長的腿邁了進來。
進來的人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蓄著一頭板寸短髮,雙眼深邃而有神,鼻樑高挺,嘴唇略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