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多年的傷口一般。
慕容嬌嬌怔住了,不敢再說什麼,唯恐如同以前那樣適得其反,使得南宮浩玄更為進退不得。而南宮辰軒的惱怒也只在一瞬間,當他稍微有些平靜時,信步走到窗前,負手望著窗外的一輪皎潔明月,少許,沉聲道:“朕曾經很喜歡景皇叔,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貼近我的人,我的武學都是出自於他,但是……。”
南宮辰軒說道這裡,突然停住了,慕容嬌嬌走到他身側,卻看到了明滅不定的燭火下,南宮辰軒那帶著痛苦與憤怒,甚至略帶殺意猙獰的側容,她驚住,直覺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而南宮辰軒卻滿眼憤怒卻又哀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母后竟然偷偷傾慕皇叔,甚至在寂寥的深夜寫下‘不能同君比翼飛,恨得侯門相識晚,這些話,呵,嬌嬌,你能相信麼?朕的母后,大周國為人讚譽,母儀天下的女子竟然愛慕朕最為敬仰的皇叔,他們……。”
慕容嬌嬌聽得心驚,這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聽聞過,玥宜君愛慕南宮浩玄,這怎麼可能?可是當她想安慰南宮辰軒的事情,卻又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千鶴湖遇見南宮浩玄時的場景,那種驚為天人的錯愕,那樣風度翩翩,如同不再塵世的俊美男子,應該很少有女子不心生愛慕吧。
“先帝對先皇后決裂無情,景親王適時出手扶持,生出情愫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如今先皇后已經仙去了,皇上何必在糾結在過往的恨意中?”慕容嬌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這樣寬慰。逝者已矣,即便玥宜君愛慕南宮浩玄,甚至生出了‘不能同君比翼飛,恨得侯門相識晚,的心思,但畢竟這兩個人不曾有過絲毫的交集,即便是有,那也是滄海一夢,塵歸塵,土歸土了
南宮辰軒眼底漸漸沉凝,似乎有無盡的寒意,他突然抬起修長的手撫上慕容嬌嬌的面容,那涼意令人心驚。但是慕容嬌嬌沒有閃躲,而是抬手握住,緊緊的扣著。也許是這個動作使得南宮辰軒得到了寬慰,他眼底不再那般冰冷,而是上前擁住了慕容嬌嬌,低啞的道:“我也知道前塵歸夢,忘事如風,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見到景皇叔我就會心慌,似乎他會搶走我的最重要的東西一般,所以,我不得不防他。”
慕容嬌嬌聽得心驚膽戰,但卻只能安慰的抱著他,緩緩的道:“不會的,他搶不走你的東西,也不會搶。”
“嬌嬌,別去見他”南宮辰軒閉上雙眼,突然說道。慕容嬌嬌身子一僵,而南宮辰軒則將她抱得更緊,呢喃一般的都:“只要他肯納玉晚柔為側妃,我可以放過他……。”
慕容嬌嬌蹙眉,卻不能說任何話。
夜深,慕容嬌嬌侍奉南宮辰軒就寢時,他緊拽住她的素手,即便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深幽的眼神卻已經告知她,他要她留下來。只是今夜不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因而便依身上前,道:“早些睡吧,我去寢宮拿些東西。”
南宮辰軒劍眉微蹙,似乎很是不悅,握著她的手更緊了,慕容嬌嬌有些無奈,只能躺在了他的身側。南宮辰軒薄唇勾起一抹笑意,難得滿足,那雀躍的神情在瞬間閃過如同孩子般的俏皮,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閉眸入睡。
窗外的明月一如清水,傾斜在宮殿內的漢白玉地磚上,皎潔透明,卻又涼薄得帶著寒意。慕容嬌嬌看著那朦朧的美景,聽著萬物寂靜和山谷中偶爾傳來的一聲狼嘯,覺得時辰已經差不多時,轉頭望向身側已經睡熟的南宮辰軒,隨之慢慢的起身,輕微的撫上他的胸口,在他沒有任何動靜之時,纖細的手指按住了他的睡穴。
“我片刻就回”慕容嬌嬌在他的耳邊輕道,隨之翻身,扯下了屏風上的黑色斗篷包裹在身上,雖然極大,有些不合身,但是卻能夠將自己的身子包裹的密不透風。
她從窗格躍身而出,直奔自己的寢宮,閃躲開了迴廊和宮殿內的巡邏士兵和宮娥,在自己的寢宮換了一身黑色夜行服後,在昏黃的燈燭下用一張張宣紙寫下了幾行字跡,隨即摺疊起來,又飛快的踏出宮殿,朝慧德貴太妃的寢宮走去。
一支巡邏軍朝這邊走來,身上的鎧甲鏗鏘有力,慕容嬌嬌雙眼一眯,一個躍上回廊勾心鬥角的紅漆木樑上,看著那些人從字跡身下經過,而後一個翻身旋轉輕巧落地,素手撐在地上,起身衝上前,踏步石柱,飛奔而上,最後一個輕巧翻身落在了慧德貴太妃欽點上房的琉璃金瓦上。
月色幽幽,照在琉璃金瓦上,整個行宮彷彿浸在碧波流水之中,盪漾微波,她眼底一片清透,素手撫著宮殿的翹角飛簷,摸索雕刻猙獰的麒麟龍騰上,隨後在感覺到一片瓦礫略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