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睡不著,跑來這樣僻靜的地方,還是能夠遇見他。慕容嬌嬌的呼吸頓時都窒住了,她張望四周,準備離開,但身後的腳步聲已經漸漸的進了,那踩踏草皮的聲音沙沙的,但在這深夜卻十分的清晰。
“不要過來”慕容嬌嬌突然有些驚慌的說道。因為愧疚吧,她早就已經無顏再見南宮浩玄了,更不想再見她,與他之間有任何的糾纏。六年,今日今日的遭遇,或許就是她曾經作孽的報應。
南宮浩玄的腳步果真停住了,但是他卻以為是自己冒犯了她,沉默半晌,突然道:“本王知道姑娘曾經遭遇劫難,本王也並非孟浪不知形骸之人,只是聽聞姑娘兩次吟詩,覺得姑娘應該是滿腹才華的,而且……。”,南宮浩玄的聲音突然停住,隨後竟然有些沙啞的道?:“而且,本王兩次聽到姑娘的聲音都有種錯覺,覺得似曾相識,所以姑娘可否現身與本王見一面,本王發誓,絕不會辱犯姑娘。”
似曾相識,慕容嬌嬌素手握緊,打算躍上樹中暫且躲藏,但是卻又想到南宮浩玄的武功極高,若想逃過不可能,而且,這麼做或許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又朝樹後藏躲了一些,淡淡的道:“王爺既知民女曾經遭遇劫難,就不該勉強相見,民女汙穢,在這裡給王爺請安了,告辭”,說著,慕容嬌嬌從樹林中閃身,快速的離開。
94景王府邸(二),晚來風急
慕容嬌嬌的身影快速的穿過重重樹影,月光斑駁如舞,映照在青色的纖腰窈窕身影上,裙襬沙沙,衣袖獵舞,而南宮浩玄看到那身影時,卻猛然一怔,隨即快步跟隨,疾呼道:“姑娘,等等,姑娘……”
慕容嬌嬌已經跑到了桐雀小築的雕刻著形態各異的孔雀拱橋上,青色裙襬如同碧波秋水一般拂過青石地,在湖水中的月光反射粼粼瀲灩中,飛快的穿梭,在身後的身影越來越近,甚至帶著幾分喘息時,身子已經閃躲進了紅漆石柱之後,慘白的陰影擋住了她的窈窕纖瘦的身姿。
南宮浩玄的腳步已經快步而來,他武功不弱,自然捕捉到了慕容嬌嬌一閃而過的青色身影,他停下腳步,那月白色的長衫在月光下更顯蒼白,襯托得他那原本有些病態的俊容更為的怯弱,他腳步慢慢的向前移動了兩步,看著那粗壯的紅漆石柱下面,拖曳在地的一抹青色,氣息有些不穩,蒼白無血的修長大手亦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失卻了血色的唇上輕咳,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分外的刺耳。
紅漆石柱後的陰影處,慕容嬌嬌目光一凜,在聽到這樣斷續刺耳的咳嗽聲時,眉心蹙緊,清透流轉的目光微微朝前方那抹潔淨而孤立蒼白的身影看去,隱隱的月光下,湖水波光粼動,閃過人眼,然,照在南宮浩玄的清瘦俊美的面容上時,卻顯得那樣的蒼涼悽美。
慕容嬌嬌眸光一閃,立刻又朝石柱後躲了躲,不想讓他看見她,也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瘦弱模樣。他的一切痛苦都是她給予的,骨肉分離,英氣無存,活生生的將一個俊朗如天人的男子變得這樣滄桑。
“姑娘,本王知道你就在石柱後面,本王知道自己行為唐突,當卻並非放浪形骸不知禮數,本王也不求結識姑娘,更不貪圖美色,只是想見姑娘一面而已。”南宮浩玄咳嗽了半晌,才慢慢停頓下來,但那聲音卻格外的嘶啞
慕容嬌嬌閉上雙眼,沉默片刻,但開口卻依舊漠然清冷:“王爺既然不想結識民女,又何來見面之說?王爺,小女子只是路過此處,幸得王爺仁德,孫將軍目下無卑賤貴極之分,能夠暫時居於王府的桐雀小築,求得片刻棲身,小女子與王爺不曾有過交集,王爺為何窮追不捨,不肯止步罷休?”
南宮浩玄的面色在月光下更顯蒼白了,他目光沉了沉,那在風中揚起的月白色長袍,衣袂飛起,長袖獵獵,竟有說不出的蒼涼與落寂。他站了許久,身子越發僵直,過了許久,才傳出幾聲細微的咳嗽聲,他低沉沙啞的道:“是本王唐突了,令姑娘受驚,是在抱憾,告辭。”,說罷,他緩緩的轉身,舉步離去。
慕容嬌嬌的心一動,不由得踏出一步,朝前方望去,只見幽沉的烏雲瞬間遮掩了皎潔的明月,幾乎看不清楚那僵直落寞的身影,慢慢的踏回了孔雀橋上,朝南側的鵝卵石小道上拐過去。
慕容嬌嬌看著南宮浩玄離開,身影漸漸湮沒在深沉的夜色中,才慢慢的從石柱後走出來,深秋清冷的風忽地吹來,吹拂起她青色的裙襬,揚起烏黑的青絲,秋風拂面,一片冷然的寒意。
第二日,桐雀小築悄然的傳開一件事,使得那二十多名女子都紛紛議論,慕容嬌嬌無心去理會這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