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看著那些人端下盤子,十分謹慎的擺好碗筷,隨後,那名老嫗便上前來攙扶她到矮几前面用飯。慕容嬌嬌也不客氣,拿起筷子端起碗便吃起來,只是這些飯菜雖然美味但嚼在口中卻形同嚼蠟,她的心一直都吊懸著,若非不是要補充體力,她真的沒有心思吃飯。
用完飯菜,老嫗命人端來的清水為她梳洗,並且今夜顯得格外的小心,先淨了臉,又淨了手和擦拭身子,想來,她們也都明白,今天晚上孤獨宸絕是會留在營帳裡過夜的,所以就如同在大周國皇宮裡的妃子侍寢一般,但是,這裡畢竟是大漠,條件簡陋。
擦洗完,老嫗和兩名少女就服侍她上了床榻。慕容嬌嬌依靠在暖和的被褥中,但是一雙凌厲狡黠的眸子卻沒有一絲睡意,她警惕的側耳聽著外面的所有動靜,在等她自己盤算著的,可能會出現的時機。
慕容嬌嬌知道身陷囹圄的滋味,但是卻不知道這種感覺竟然這般的絕望,這也讓她第一次明白了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因為現在的她,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那個狂放不羈,粗獷淫邪的突厥首領身上了,她賭他一定會為了自己的面子與孤獨宸絕爭搶她,並且不擇手段。
大帳內,老嫗收拾完東西后便退出了大帳,而那兩名少女則依舊守在裡面,她們的年紀比之前的稍大一些,似乎也穩重許多,不過,在老嫗不在之時,仍然充滿的好奇的朝大帳內張望著,然後小聲竊竊私語,不過大多也都在議論今天晚上孤獨宸絕要寵幸她的事。
“首領從來都不近女色的,沒想到這個中原女子這麼有福氣,我在後備隊裡就聽到了士兵們的歡呼聲,看來,她就要成為首領的女人了,我們以後可要更小心看守了”一名年紀較為長一些,看起來有些二十來歲的少女輕輕的說道。不過西域的女子向來早熟,她應該只有十五六歲吧。
而另一個少女則是瞥了瞥垂落的芙蓉帳,憋了憋嘴巴,即便知道慕容嬌嬌聽不見,卻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可是你看她那麼小,而首領……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呢,再說,首領是我們西域的族統,身世顯赫,就算寵幸了她,她也只能是個侍妾,只怕夫人知道了,還不接受她呢。”
“是啊,她真可憐……”另外一名少女竟對慕容嬌嬌起了憐憫,因為在西域部落,中原女子是受歧視的,雖然有不少家世顯赫的人為了炫耀而買中原女子為侍妾,但是她們的地位卻仍然十分的低,就算有幸能夠得到丈夫的寵愛,生下孩子,也不可能像中原一樣擁有母憑子貴的風俗,她們只會帶累自己的孩子一同被人瞧不起,甚至,在西域不成文的規定之中,這些中原女子生下的孩子長大了也只能成為僕人,如狗一般生存著。
慕容嬌嬌望著帳頂,紅唇不禁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突然想要感慨命運的無常。她在大周國是凌駕萬人之上的皇太后,就連當今的儲君都是自己的‘兒子,,天下萬民無不對她虔誠叩拜,匍匐腳下。但是短短三天,她就變成了一個西域首領手中的俘虜,不僅要成為低下的奴隸,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原來天與地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前一刻還榮光萬丈,下一刻卻就跌入深淵。而遠在行宮的月兒和錦瑟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她們慌亂之時,又是否會向皇宮傳遞她失蹤的訊息,如果有,她更難以猜測南宮辰軒會如何看待她的突然消失。
南宮辰軒是一個多疑多思的人,從小受人欺凌養成了他對所有人都不信任而暴虐的性子,而這一次,她消失的這般不著痕跡,月兒肯定也會搜尋山谷,若沒有發現她的失足落崖的痕跡的話,也許,生性多疑的南宮辰軒會以為她是自己離開的吧。
想到這裡,慕容嬌嬌的目光微微暗沉了下去,不由得閉上雙眼嘆息了一聲,但,她剛想按捺下那混亂的思緒,休息片刻時,靈敏的耳力突然聽到了大帳外響起了異動。慕容嬌嬌驀地睜開了雙眼,側耳聽著篝火處的響動,哪裡仍然載歌載舞,不曾停歇,那麼這裡的聲音……
慕容嬌嬌目光陡然暗沉,唇角凝起了得逞的冷意,看來,突厥首領已經開始行動了,於是她立刻佯裝睡熟的閉上雙眼。
不多時,大帳外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音,應該是那些人打昏了守衛,但那兩個值守的少女卻沒有絲毫察覺,她們依舊在議論著孤獨宸絕會寵幸慕容嬌嬌或者將她帶去西域的事情,而,那映在大帳外的幾抹高大猥褻的身影卻已經悄然接近,突然,掀帳而入,在那兩名少女孩未來得及驚呼之時就衝上來捂住她們的嘴。
慕容嬌嬌眉心微動,卻依舊不動聲色的睡著,那兩名少女在地上掙扎,但不多時就被打昏了,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