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鞋底踩過,那還未來得及盛開炫燦的花骨瞬間就變成了細碎的踏下爛泥,同時,一個無聲的聲音在慕容嬌嬌的心底響起:斬草除根,須當儘早。
寢殿中,慕容嬌嬌刻意梳妝打扮,成敗皆在今日這一局,她必須盛裝出席。
銅鏡前,月兒的手微微顫抖,她也知道事態嚴重,所以很是懼怕,宮殿外,太后身邊的傳話太監等候著,似乎也有些急躁,幾次隔著幔帳和梨花門所糊的軟煙羅朝裡面張望,還是不是的跺腳嘆息。
“小姐,奴婢,奴婢給你梳朝天髻”月兒的手極巧,可是今日觸控到她額前耳邊的手指卻沁冷發涼,慕容嬌嬌抬手握住她的手,看著鏡中她慌促的眼神,淡淡的道:“別怕,我們一定會贏。”
月兒向來單純,入宮伺候南宮辰軒和自己也從來所思無多,無非忠心二字,但皇宮畢裡的明爭暗鬥卻比不得玥府裡那些姨娘和夫人所耍的手段,在這個地方,一步踏錯,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月兒眼眶微微泛紅,她眨了眨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纖細的手指嫻熟繞著一縷髮絲,在她的額前輕環過去,在鬢髮上編成了一朵淡雅的海棠,開啟擺滿了各種華貴頭飾的純金,頂鑲紅珊瑚雕牡丹的首飾盒,取了幾枚珠翠壓下,隨後取了兩隊平翅飛尾的金碧金步搖插在兩側,流離蘇穗直垂胸前,髻後插上三枚碧玉金尾短簪,大紅羽衣繡金鳳外袍逶迤拖地,袖口領邊都繡得盤旋的錦鳳,華貴刺目,傲儀天下。
月兒委身為慕容嬌嬌換上了翡翠底,四周環繞鎏金垂穗,上鑲八寶菱花碧璽的元寶鞋子,將長袍整理之後,聲音微顫的道:“小姐,好了。”
“去拿皇上在本宮封后時賞賜的羊脂玉手鐲來”慕容嬌嬌吩咐。
月兒忙又在堆疊的首飾盒箱中找出了一個翡翠外屏,純金鳳尾鎖勾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開啟,捧出了裡面用明黃錦綢包裹的兩枚白如雪的羊脂玉手鐲,拿出,套在了慕容嬌嬌纖細無骨,似若凝脂的雪白皓腕上。
寢殿的大門開啟,門口的太后正在朝內張望,他驚嚇的猛然抬頭,嚇得趕緊跪拜在慕容嬌嬌的腳下,俯首道:“奴才不知娘娘移駕,衝撞了鳳氣,奴才該死。”
慕容嬌嬌瞥了她一眼,帶著月兒越過他的身旁,大步上前走,出了鳳儀宮,登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鳳輦,搖搖晃晃的向長樂宮駛去。
長樂宮前,華麗的琉璃、翡翠、瑪瑙和珊瑚所制的宮燈在風中微微搖晃,陽光下,紅得如血,綠得通透,五彩斑斕。數十層白玉石階之下,已停著數百餘輛步輦、車架,而其中停在最當眾,也最明顯則是明黃色,頂鑲夜明珠,垂簾上繡著騰飛猙獰玉龍的帝輦,南宮浩風也被請來了。
太后果然是想除掉她,當初利用她藉機掌權,如今景親王已經回宮,她又執掌後宮權利,所以已經不能容下她和軒兒了,數日前慧德妃和鳳美人被禁足就是最好的預警和威懾。
月兒掀開細碎的珠簾和繡展翅飛鳳的垂簾,攙扶慕容嬌嬌下輦,她面色緊繃,秀眉黜擰,聲音微顫道:“小姐,梅青撿了奴婢的封蠟密信後,並未歸還,而是假稱腹痛要去如廁,然後太后身邊的傳話太監就來了。”
“我知道了”慕容嬌嬌眼底幽深的凝望著長樂宮門敞開的硃紅大門,上面的九十九枚銅釘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線,門口守衛增派的守衛個個面目冷清,眼神猙獰,如同地獄青面獠牙的鬼煞。
慕容嬌嬌一步一步的踏上漢白玉石階,身後長長的鳳袍拖曳,金絲碧翠撞擊地面發出脆響,和穆悅耳,髮髻兩側的流蘇沙沙的搖擺,動人嫵媚。
長樂宮大殿內中,諸多嬪妃都已經到齊了,有跪有坐,各按分位品級前後排序,整個場面十分宏大,應該是後宮之中凡受帝王雨露恩惠的女子全部到齊了,上至皇后,下至御女、寶林無一缺席。
慕容嬌嬌踏進宮殿的那一瞬間,就感覺有幾百雙眼睛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滋味難辨,但卻在行進之時看到了鶯美人擔憂的面容和韓昭儀緊張的神色
腳下翠底與青石碰撞發出的聲音十分悅耳,慕容嬌嬌傲然抬著下頜走進,紅袍拖曳在繡著上龍下鳳的紅毯上之時,抬眸看了一眼皇太后和南宮浩風,只見太后眼底冰冷,懾出狠戾的光芒,而皇帝,則是劍眉微黜,似有擔憂的看著她。
慕容嬌嬌的心似突然安下了,南宮浩風依舊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頃刻間,慕容嬌嬌覺得自己略有了一些底氣,她委身叩拜,脆聲洪亮的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太后,願祝皇上、皇太后萬福金安”
“皇后還知道祈示哀家萬福,可見還是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