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扭曲,她一手拍在桌案上,道:“沒想到這個皇后真有本事,竟然已經拘禁了皇太后,而且,今日早朝之時,就連納蘭臣相都落馬了,如今整個皇宮都是她佈下的兵馬,就連本宮派出去想打探訊息的人,拿著門禁牌竟也出不了神武門。”
靜淑妃大驚失色,而同樣在殿內等訊息的韓昭儀則是啊的一聲站了起來,人人臉上都帶著慌促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武昭容和龐美人自是更不用說了,她們本就是沒有什麼主意的人,以往在後宮中受欺凌也是因為一味的心直口快,如今自然除了驚惶,別無想法。
“怎麼會這樣?”靜淑妃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凳子上,她面色微微慘白,隨之又起身道:“不行,皇后勢力動靜如此之大,可見是早就謀劃,如今宮門森嚴,皇上又生死不明,我們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決不能再惹出生非了。”
慧德妃咬緊了牙齒,她道:“我本來以為皇后雖然聰慧淡漠,從容鎮定,但是卻也是受制於皇太后,可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控制了整個皇宮,本宮真是太小看她了。”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武昭容焦急的說道,她一夜未眠,面容雖然依舊美麗,但即便再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疲倦和憔悴。
慧德妃閉了閉雙眼,捏著白玉柄的團扇在大殿內來回踱步,又看了看天色,隨之道:“皇上昨夜就昏迷,看這時辰,也該醒了,咱們的皇子都在靈虛宮跪著,一旦皇上醒了,得知皇子們都在,一定會召見我們,所以你們都別急,咱們一定會受得雲開見月明的。”
“那,那若是皇上不醒了呢?”一旁年紀最小的龐美人突然慼慼的問道
慧德妃、靜淑妃的面色一怔,都緊緊的繃了起來,一旁的武昭容原本性子就急躁,又心直口快,聽了這麼一句,只覺眼皮都跳了起來,她猛地將扇子拍在案几上,怒道:“龐焉雨,你會不會說話?現在都什麼時候,你竟然還詛咒皇上,你可知道,若是皇上不醒,我們就完了。”
“也沒有什麼完不完的話,就算皇上不醒,皇后也不能將我們如何,最多跟著孩子到封地去過日子,其實,這皇宮裡沒什麼好。”韓昭儀此刻已經心驚不定了,對眼前的事情也不在那般期盼,她只想保住性命。
“廢話”慧德妃陡然打斷了韓昭儀的話,使得眾人一驚,只見她面帶盛怒的道:“若是我們不能以賢德之名留在後宮成為太妃或者貴太妃,那麼將來我們的皇兒就會像景親王一樣,你們都看到了,皇上何嘗將景親王當成自己的兄弟?景親王回宮,皇上除了私下召見之外,幾乎當他不存在,不僅沒有宴席後宮,更連一個字都沒有提過,景親王的母后還是皇太后呢。”
靜淑妃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臉失魂落魄,她喃喃的道:“德妃說的不錯,景親王原本是先帝的心頭最重,如今卻被皇上冷落成為一個富貴閒人,她的母后尚且是當朝皇太后,可是又能如何?最關鍵的是,皇上還算禮讓,可是,可是皇后竟然……”
眾人頓時都沉默了,龐美人沒有多少心計,所以聽得半是明白,半是糊塗,可也緊張的捏著扇子,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殿內靜悄悄的,眾人各懷心思,眉宇緊蹙,那一張張如花的美麗容顏似乎一夜之間都染上了憂愁,整個宮殿中,也瀰漫著一股愁雲慘霧。
“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就在眾人心思未定的時候,大殿外突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顫動了幾個人的心。慧德妃第一個驚起站立,嘴唇的血色都退卻了,她顧不得端莊的衝到大殿前,問道:“又怎麼了?快說。”
那宮娥嚇得趕緊跪在地上,道:“回稟娘娘,靈虛宮的劉公公派人到各宮傳話,說幾位皇子在靈虛宮內哭鬧,驚著了皇上安養。”
慧德妃聽聞,腳下的元寶底鞋一歪,差點摔了出去,她緊緊的扶著宮殿大門的紅漆雕木,目光頓時驚恐渙散。靜淑妃等人聽聞了這話,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她們都衝了出來,急切的道:“那皇子們呢?皇子們可還好?”
“回稟諸位娘娘,劉公公沒有為難諸位皇子,可是皇子們在宮殿裡跪久了,腿疼,又餓,所以一股腦兒的全部哭鬧起來,弄得沒辦法收拾。”那宮人緊張的說道。
靜淑妃稍先回神,她立刻道:“只是鬧得沒法收拾?那怎麼會說皇子們驚著皇上了?”
“奴婢不知,但是劉公公就是這麼向後宮散佈的。”那宮人面色也極為緊張,可見十分害怕。
“這又是一個局”慧德妃突然說道,眾人都看向她,只見她扶著門框的手慢慢的垂落下來,眼神卻帶著幾分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