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雙眼緊緊的盯著慕容嬌嬌,然後用扇子擋住臉,看也不看身後的男子,就小聲道:“星峰,你說這位美麗的姑娘是不是聾子?”
慕容嬌嬌採茶的手微滯了一下,長睫在晨曦的柔光下輕顫,隨之紅唇輕輕抿起,不動聲色的繼續著自己的事情,隨後轉身輕快的離開了這片山林。
星峰一聽自家主人的話,伸著脖子想去看慕容嬌嬌,但那男子卻啪的一下將扇子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看什麼看,爺看上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麼?
星峰怔住了,隨之滿臉委屈,嘟嘟囔囔的道:“少爺,您不讓星峰看,星峰怎麼知道那位姑娘是不是聾子啊?”
男子眼皮跳了兩下,俊美的臉上微微一怔,隨之收起扇子,道:“對哦
星峰忙拼命的點頭,道:“就是啊,少爺。”,隨後瞪著眼睛朝前面看,隨之怔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問道:“少爺,哪裡有姑娘?”
男子頓了一下,立刻朝前方剛才慕容嬌嬌所站的地方看去,卻發現空無
“人呢?”男子頓時暴跳如雷,那模樣與自己俊朗的神色格格不入,一旁的星峰畏懼的閃了閃,他一直都沒有看到有人啊。
那男子環視了一眼周圍,最終還是將眼睛落在星峰的身上,星峰頓時打了個寒戰,畏懼的往後退了幾步,滿臉委屈:“少,少爺,我什麼都沒看見
男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然後拿起扇子在他的腦袋上敲了個遍:“都是你,都是你,氣死本少爺了……”
星峰被打得眼前飛著滿天星,委屈的直撇嘴,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山野的樹林中,慕容嬌嬌一襲碧色長裙隱在一片碧翠盎然之中,她目光幽然,紅唇抿笑的凝視這前方的一主一僕,轉身步上了隱秘在樹林中,盤旋之上山巔的青石階梯,沿路回到了行宮中。
行宮中,清早起身就忙著做早點的月兒和錦瑟兩個人坐在寬闊的閣樓上,晨曦的陽光籠罩在這片天地中,使她們越發的出挑嬌美。月兒見慕容嬌嬌回來,立刻蹦跳起來迎上去,高興卻也緊張的道:“小姐真是的,清早就出去採茶,衣裳都溼透了,現在才正直陽春三月,容易著涼的。”,月兒說著,接過慕容嬌嬌手中的花籃遞給錦瑟,便攙扶著她入了內殿。
行宮中有諸多宮人伺候,但是慕容嬌嬌為了簡便,只讓月兒和錦瑟兩個人在近前,久而久之,那些宮人也都明白太后的心思,便除了每日清掃和承接皇宮那裡賞賜來的一些吃用等物之外,便不再隨意走動,她們自己也找了一處玩樂,時間長了,空曠的宮殿便愈發的冷清。
慕容嬌嬌走進雖不奢靡但卻依舊華麗的寢殿,大殿中,四面垂落著碧影紗幔帳和帷幕,透著晨曦的陽光和冷風輕柔的飄起,似霧如幻。月兒拉起帷幕,落下幔帳,而後為慕容嬌嬌寬衣,從衣櫃中找了一件煙霞色抹胸長裙,淡紫繡珠花的長袍更上,她小巧的手邊系慕容嬌嬌纖腰上的紅色瓔珞,邊笑道:“小姐越發嬌美了,在著終南山之巔上住了數年,人也清朗了很多,若是不知道的人遇見小姐,還以為小姐是失足跌入凡塵的仙子呢。”
慕容嬌嬌坐在鏡前,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雲鬢,那烏墨一般的長髮垂落在纖細的腰間,宛然是一個少女的裝扮,她微微垂眸,離宮數年,她的心境已不似當年那般沉悶,心頭對很多事情也已經釋然了不少,但是,那段塵封的隱憂仍然不斷的滋長,她從未卸下過提防。
“上一次看到皇上時,他又長高了”慕容嬌嬌淡淡的說道,拿起象牙雕鳳尾梳子輕梳著自己的長髮。去年秋季,南宮辰軒早早的就率領著文武大臣前來狩獵,入住行宮,那一次見面,她突然間發生他變了很多,雖然對她禮貌有加,但看她的眼神卻變得深邃得無法分辨,他現在已經是整個天下最神武英睿的少年天子了,只怕,能夠摸清他的心事的人沒有幾個,即便是時刻跟隨他近身伺候的劉公公和林安都不能。
林安這六年來從未有停止過傳達資訊,朝廷上的大小事務,對龐太妃的冊封和給已經長大成人的亦親王賜予封地的事情都一一稟報詳盡,但是唯一沒有提到的就是,皇帝是否有心儀的女子。
六年,南宮辰軒已經十六了,就連當初懵懂的亦親王都已經納了三個侍妾,迎娶了一個側妃,但是身為皇帝,肩負為大周王朝延綿子嗣大任的南宮辰軒,卻連一個妃子都沒有。為此,滿朝文武從兩年前就開始上書奏本,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得到絲毫答覆。
月兒的神色也有些嚴肅,她出宮六年,雖然性子開朗了不少,可一提到皇帝,就立刻面色慼慼起來,眼神有些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