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目光一抖,她猛然起身,差點打翻那盤盛裝著鈴蘭花的烏木托盤,她素手緊握,冷冷的道:“你想怎麼樣?”
南宮辰軒因慕容嬌嬌的反應,眼底慢慢的囤積了怒意,薄唇敏得緊緊,但他卻還是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道:“兒臣想要給景王叔尋一門好親事,這件事,兒臣已經親自與王叔提過了,而且王叔雖然為難,卻還是向兒臣要了鳳美人身邊的宮娥。”
南宮辰軒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他看著慕容嬌嬌漸漸蒼白的面孔,緩緩的露出殘酷的笑容,又道:“兒臣不知道母后之前究竟有什麼手段迷惑了景王叔,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為他要娶的是一個宮人,不過這件事很是怪異,若被父皇知道,定然會追查,畢竟鳳美人現在是父皇的寵妃,所以兒臣便擅自決定跟鳳美人將那宮人要了過來,然後賞賜給了景王叔做侍妾,並且,今晚,便將她大張旗鼓的送去長樂宮,由太后主持婚事。”
“軒兒……”慕容嬌嬌機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十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的,南宮辰軒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景親王要的根本不是鳳美人身邊的宮人,但他偏偏要賞賜過去,而且在今晚。
當景親王揭開紅頭蓋,發現那個宮人根本不是她之時,必然不肯迎娶,但這卻又事關鳳美人,若驚動皇帝,必然會追查景親王何時見過鳳美人,而皇太后為了保證景親王的名節,絕不容聲張,但景親王的性子卻又是那般…
慕容嬌嬌想起他在御花園中對自己說的話,他說他一聲只想娶一個妻子,要帶著她遠離皇室塵囂,踏馬天涯,遊山玩水,而這般心無旁騖的男子,豈肯接受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宮人為妻?定然斷斷不肯接受,那麼今夜長樂宮必然會鬧得天翻地覆。
“母后覺得兒臣的主意不好嗎?”南宮辰軒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的凝視慕容嬌嬌。
“你的武功所學,都是出自你景王叔,你忘記了嗎?”慕容嬌嬌咬緊貝齒,冷冷的道。
南宮辰軒目光陡然陰沉起來,最近他似乎已經變成了一隻易怒的野獸,稍有絲毫不順心就要撕咬發怒,就如此刻一般,他一拳擊在慕容嬌嬌身側的案几上,幾乎砸碎了那盛滿鈴蘭花的烏木托盤,呼的一聲,那鈴蘭花似如雪一般飄〔散起來,瀟瀟落下,砸了她與南宮辰軒的衣襟上,落了滿地清香。
“兒臣不容許任何人搶奪兒臣的東西,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南宮辰軒的聲音格外沉鬱,他那俊俏的小臉漲得微微發紅,那雙原本應該充滿童真的雙目此刻犀利冷冽的駭人。
“我是你母后”慕容嬌嬌也怒了,在她眼裡,南宮辰軒這簡直荒謬的無理取鬧。
南宮辰軒與慕容嬌嬌對峙著,四目對視,彼此眼中都沉溺著怒火。
突然,南宮辰軒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慕容嬌嬌眉心一跳,只見他口氣頗為清冷的道:“母后,你會同意的”,說罷,他轉身便如一陣狂風般的離開。
慕容嬌嬌身子猛然一顫,素手撐在了案几上,壓住了朵朵鈴蘭花,她低首看著那四處落滿的花朵,只覺得自己胸口窒悶,閉眸,深吸了一口氣,慕容嬌嬌跌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軒兒變了,可究竟為何變成這樣?她是他的母后,也是將來的皇太后,豈能是他霸佔的?
“來人”慕容嬌嬌大喝了一聲。
靜嬤嬤和李嬤嬤立刻奔進了書房內。
“去打聽一下,今日景親王是否要納妾?”慕容嬌嬌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她已經利用了南宮浩玄,真的不想再讓南宮辰軒傷害那個如仙人一樣清風淡泊的男子,即便是為了算計皇太后。
李嬤嬤和靜嬤嬤忙領命出去,但片刻不到便回來了,也帶來了一個十分確定的答案:“回稟皇后娘娘,長樂宮正在籌辦景親王的納妾之喜,一切都由皇太后籌辦,迎娶的是太子殿下賞賜給景親王的一名宮娥。”
慕容嬌嬌的指甲幾乎瞬間掐進了掌心,卻久久不能言語。
深夜,華燈初上,皇宮內外一片喧譁熱鬧,嬪妃們都前去恭賀了。
慕容嬌嬌靜坐在書房內,對這窗外的一輪清月,腦海中閃過在御花園中和千鶴湖邊的種種,心頭一陣陣的泛著涼意。
吉時將至時,月兒和錦瑟來了,她們二人叩首之後,便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讓奴婢二人來為娘娘梳妝打扮,前去長樂宮恭賀景親王納妾之喜
慕容嬌嬌冷笑,南宮辰軒還真是有心,他不僅要景親王知道自己娶的人並非自己想要的,還要他在穿著大紅喜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