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軒輕柔一笑,寵溺的在她鼻尖點了一下,無視於她的慌張,淡淡的道:“以後你會明白。”,說完,襲上前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便大步離開。
慕容嬌嬌看著南宮辰軒的背影消失在搖曳淅瀝的珠簾後,心頭卻一陣陣的泛著冷意。他究竟要做什麼?怎麼做?先帝所有的皇子都已經絕了後,而這些也許只是他的一個小小的鋪設,因為,他的心思決然不會只有這麼簡單
鳳儀宮中,當初慕容嬌嬌所培養的心腹已經全部都被南宮辰軒調配在了凌霄殿當差,包括,當初的靜嬤嬤等人。南宮辰軒似乎是故意將她所有可用之人全部調離了,讓她沒有任何力量和機會蓄謀任何計劃。半個多月的風餐露宿,舟車勞頓,慕容嬌嬌的確累的慌,所以暫時也沒有任何心思去想這些,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伺候沐浴,然後好好的休息一番。
慕容嬌嬌真的累了,就如同當年去行宮一樣,她雖然身子極好,卻也被一路的顛簸勞累,幾乎身子骨都散了架,所以慕容嬌嬌在沐浴之後,便沾枕即睡,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月兒和錦瑟也休息得飽滿了精神,以後,鳳儀宮就只有她們二人專職伺候了。月兒和錦瑟多年不在皇宮中,對一切也覺得很是生疏,雖然行宮也是宮殿,但是,卻再沒有以前的自由了。
慕容嬌嬌醒來睜開雙眼時,看到自己置身一片豔紅鏤著金絲菱花的幔帳中時,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夢中,但昨日發生的點點滴滴回到腦海中時,她目光瞬間漠然,隨之起身梳洗更衣。
皇太后前往行宮休養六年,再次回宮的訊息早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甚至是病了將近六年,未曾踏出長樂宮一步的太皇太后。
慕容嬌嬌梳洗過後,坐在鏡前梳妝,錦瑟執著赤金雕騰鳳纏繞的梳子慢慢的梳理她烏黑的長髮,雖然六年不曾綰宮中華貴的髮髻,但她的這雙巧手卻也並不生疏,她慢慢的為慕容嬌嬌綰了朝天髻,用六支雕鳳碧璽寶石眼的金簪束住,又在兩側插上金絲絡的鳳頭銜流蘇長穗子步搖,嬌美的面容上未施粉黛,但卻已美豔不可方物,那眉宇之間雖然無喜無嗔,卻雍容華貴。
月兒和錦瑟都知道慕容嬌嬌歷經的六年時間,出落得比以前更為嬌美,但在她梳著華貴的髮髻時,卻還是看的幾乎痴了,心頭都不由得感慨,其實,或許如她這樣美麗高傲的冷冽女子,就應該位居這九重鳳闕之上,因為,她的美麗和威嚴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這樣的威儀和震懾,無需聲色俱厲,即可令人膽戰心驚,俯首稱臣,這樣的氣勢更是當年的皇太后無法比擬的。
慕容嬌嬌也看著鏡中自己的容顏,多少年了,她幾乎已經忘記這種繁瑣和華貴的累贅是什麼感受,但是此時此刻就頃刻間又明白了。她慢慢起身,月兒和錦瑟也瞬間如夢初醒,立刻捧來鸞紅的金絲菱花團鳳長袍為她更上,這嶄新的鳳袍是南宮辰軒令人做的,大小竟十分合適,那長長的拖尾拋曳在身後,五彩的斑斕的金絲繡鳳格外的流光溢彩,刺眼奪目
緊接著,月兒為慕容嬌嬌戴上了鈴蘭花手釧,羊脂玉手鐲,雕刻著鈴蘭的白玉鎖片和耳鐺,最後,錦瑟捧著赤金護甲慢慢的套在慕容嬌嬌纖細的手指上,捧來碧璽寶珠撒流蘇的元寶地鞋為她穿上。
“皇太后,皇上今晨前來請安時吩咐過,若是太后醒了,必要先用膳,免得餓壞了身子”月兒為慕容嬌嬌整理好了鳳袍之後,便稟報今日帝王交代的事情。
慕容嬌嬌垂眸,漫不經心的看著閃爍著犀利金光的金護甲,隨手撥了一下袖口上綴滿的珍珠,淡淡的道:“哀家不餓。”
月兒有些為難,而錦瑟則道:“太后娘娘還是吃些吧,皇上說了,若是太后說不餓,便熬燕窩粥服用,現在新進貢的金絲血燕十分名貴,這個季節天氣無常,用它滋陰補氣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如在行宮中一樣,慕容嬌嬌一回宮,南宮辰軒幾乎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搬進了鳳儀宮,從各國進貢的名貴翡翠、把玩和各色玉器、綢緞以及上等的燕窩、藥材無一不挑最好的先入鳳儀宮,然後再登記入國庫。月兒和錦瑟每日就光是接收賞賜都要忙的天昏地暗。
南宮辰軒這麼做實在太過張揚,甚至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行我素的風格與兒時一模一樣,彷彿,只要他喜歡,便什麼都不在乎。
慕容嬌嬌微微嘆息,她起身步出寢殿,與以往一樣走進書房,她喜歡在這個地方待著。正午時,陽光緩和的照進書房,窗格上擺放的一瓶開滿花春桃樹枝,上面粉色的花瓣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