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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人春夏遊湖,是以秋日湖面船隻極少,若非極風雅便是極風流,如龔炎則這般特意撇開庶務陪一女子游湖,更是少之又少,龔炎則自覺對春曉好過百分,又見湖面澄淨,陽光明媚,對立在身側的春曉道:“景緻亦入的眼,若在船頭焚香撫琴便更妙了。”
春曉卻不覺得,只怕他想要的不是什麼高雅風趣,而是唱小曲助興的美人吧。
果然,緊接著龔炎則看著她笑:“可惜你不曾學得音律,不然,只往船上一坐,便將這澄湖景緻比下去。”說來起了興致,拉著春曉朝船頭去,春曉扭了幾下身子掙不過只得隨他。
兩人到了船頭,龔炎則吩咐人擺香案焚香,將春曉按坐在錦墊上,春曉坐好後,他退開幾步細細端詳,只見遠處碧水長天,近***子靜婉端妍而坐,前面小几上碧玉雕鏤海棠纏枝香爐裡,若隱若現盤旋出一縷細煙,掩著女子面容恍若仙子,周圍碧波悠悠,直叫人心生敬崇。
“曉兒,你這股子仙氣兒,倒叫爺也不敢湊前了。”龔炎則嘖嘖讚歎道。
春曉沒好氣的抿著唇,只是不語。
船頭盪開水面,波紋揚長,一道道,似愁緒,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她倒也覺得景緻甚好,只憂心晚上不好過,月事幹淨,龔炎則又興致這麼高的陪她遊湖,只怕晚上是要她陪寢。
龔炎則說是不好湊前,卻大大咧咧的坐去她身邊,摟著她的腰,同在船頭吹風,任水盪船搖,兩人的身子晃晃悠悠,在湖上行了一陣,龔炎則見春曉看岸邊垂釣者,便笑了笑:“咱們船上也有魚竿,等著,爺去釣一條肥的,中午直接燒魚鍋吃,味道是極鮮美的。”說完果真讓小廝翻找出魚竿,捻上魚餌,拋線入水,倒真像那麼回事。
春曉看了兩眼便看向別處,沿途兩岸亦有人出行,短打扮的貨郎、裹著帕子挎著筐的女人、孩子、還有頭戴儒巾的學子,三三倆倆的掠過她眼底。
龔炎則餘光裡看著,見她眸光閃閃,神色瑩然,顯見比悶在院子裡活潑許多,暗暗欣慰,想著還是要多帶出來走走才好。
不知是不是龔炎則下的魚餌好,不一時便有魚咬鉤,龔炎則卻不立時收線,只嘴裡喊著春曉,“快來快來,爺拉它不住。”
春曉還有些迷茫就讓龔炎則拽了過去,與他手握著手一同收線,只覺手臂微揚,魚竿被挑高,一隻鱗片閃爍的魚兒隨著魚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最終落入龔炎則手中,他卻捏著魚線湊到她手邊,下巴點了點,示意她把魚取下來。
春曉覺得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看著那魚使勁彈跳著身子嚇的不知如何下手,張著手指僵硬在半空。
龔炎則懶洋洋的看著,並不打算幫忙,突然回想起那日叫春曉幫他按頭,他躺在那兒一抬眼就見她張著削蔥般的手指不知所措的呆樣兒,他禁不住勾起唇角,身子向後靠在船上,靜靜凝視,倒覺得比和誰在一處都要舒坦。
春曉額頭都冒了汗,才把那條魚弄下魚鉤,魚身滑不溜手,她欲抓牢,那魚卻還是竄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飛過船沿兒又得了自由去。春曉怔住,轉頭看向龔炎則,吶吶說著:“它跑了……”
龔炎則再忍不住大笑,伸手臂將她拉到胸口,春曉怕一不小心似那條魚兒般栽進水裡,便乖順的靠著他不動,由他抱個溫香滿懷,聽他輕佻道:“魚兒跑了不打緊,爺今兒就吃你了。”聽的春曉膽顫心驚。
雖是魚跑了,但中午吃的還是魚鍋,龔炎則特特的將船靠近垂釣者買了一簍魚,船上有廚子收拾了,就在船板上擺了桌子,放置好魚鍋,又添了幾樣菜,有葷有素,最後端上酒來。
春曉看見那酒便眼前一亮,心道:不若故技重施,吃醉了事。只她才這般想,龔炎則卻只給自己斟滿酒,斜了她一眼道:“你只管吃菜,侍候爺倒酒,吃酒就免了,省的醉娘上身,爺便要嘔死。”
猶如心事被點破,春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
龔炎則笑笑,沒再出言調侃,兩人安靜的用飯,春曉見龔炎則幾杯下去氣色微燻,忽然腦竅一開,心想,我不能喝醉,倒可以把他灌醉,於是之前還不情不願的斟酒,之後倒酒頻頻。她卻不知,龔炎則什麼酒場沒經歷過,這點子酒真不算什麼,何況與佳人遊湖興致好,亦能比平日多飲幾杯。
兩壺酒斟完,春曉咬著唇悄悄晃了晃壺底,發現再倒不出一滴,又察覺龔炎則精神矍鑠,並無醉態,只得洩氣的罷手。
龔炎則見她沒吃多少,只道:“不喜歡吃魚?”伸筷子細細挑出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