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不是血,而是一些染料,顏色還是鮮紅的,不過好像已經凝固了。
“哈——”的一聲,躺在雜物堆的人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雙眼。
這雙眼,有些無神,有些迷濛,有些滄桑,更多的是淡漠,就好像那種見慣生離死別,無懼生離死別的淡漠。
施馥盯著那人的眼睛研究了很久,然而被盯著看的人並沒有發怒不悅的意思,反而勾了勾唇角,笑道:“這麼盯著我看,對我有意思嗎?”
這人這一笑還真不得了,在雜物堆裡,亂蓬蓬的頭髮,一身臭味,臉上還黑黑的,露出白白的牙齒,伴著故作嬌媚的笑聲和語調,看著怪詭異的,害得施馥忍不住一抖。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貌似都會覺得你對我敢興趣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吧。”施馥小小地解釋了一番。
“是嗎,不就是穿了件人模人樣的衣服而已。”那人濃濃地諷刺,神態卻淡然地很。
“多謝對我衣服的誇獎,個人非常喜歡這套衣服,私以為總比沒模沒樣的衣服好。”施馥微笑著不知道算不算是回擊。
“那請你走遠一點,省得玷汙了你這身像模像樣的衣服。”那人說是這麼說,但也懶得起來趕人,解下腰間的酒壺,一邊喝一邊就開唱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啊須盡歡……”
這調調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哪裡聽過,對了,好像她出嫁那天作詩吟唱的人,居然福大命大,沒有出事,應該挺有本事的吧。
“喂,你是不是跟我有仇,為什麼……”
“官差大哥,就是這裡,我家少爺和我剛剛就在這裡看到一隻血手,我家少爺現在還暈著呢。”好像是剛剛抓賊的一個小廝。
不是吧,要是跟官差惹上麻煩,那還了得,雖然不是真正的血手,但是這個人來路不明,俗話說閒事莫管,俗話還說走為上計,於是,施馥把銀色手鍊往小香囊裡一塞,撒腿就跑。
只是,施馥才提氣縱過死衚衕,她後面就跟著那個人,而且好像也有幾下子,一邊喝一邊還飛得輕輕鬆鬆。
本來這種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淪落在這種地步肯定也是有原因,料想那人也不想跟官府扯上關係,於是也沒在意。
可是,為什麼她走到哪裡,那人就跟到哪裡,順路應該也不會順成這樣,是不是受什麼刺激,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而且跟蹤的技術不是一般的差,就是光天化日尾隨在她後面,還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她,看得她背脊發涼。幸好他不知道她是女人,要不然還以為他看上她了。
“我說……酒鬼,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好對話。”施馥轉身,叉腰,問道。
“你不是給我取名了嗎,我就叫酒鬼。”酒鬼搖了搖手中的酒壺,“你可以說了。”
“說出跟著我的理由?”施馥可不想繞彎子了,她現在是飢餓交加,心情極度低下。
“你不是知道嗎,因為我看上你了,對你有意思。”酒鬼挑眉看向施馥,這眼神說不出的魅惑啊,頓時整個人身上就散發著與落魄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施馥不覺愣了一下。
“看吧,你這不是對我有意思嗎。”酒鬼勾勒的唇角浮現的弧度恰到好處,如果不是這張臉黑黑乎乎的,當真是與眾不同啊!
施馥立刻嚎啕大哭:“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雖然我不排斥別人斷袖,但是絕對不能拖我下水,只有我拖別人下水。而且就算斷袖,你也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我喜歡的是睡美人那樣的,看似淡漠無情實則嫵媚多情。”
“咳咳咳!”酒鬼一口酒嗆在那裡,一時之間停歇不了。
卷一 第六十五章 要嫁給她
街上路過的人,看著一個穿的乾乾淨淨模樣俊俏,一個穿的破破爛爛渾身發臭的兩人,因為形象相差太大,由不得他們不側目觀看。
施馥感覺異常,覺得目標太大,抓起酒鬼的手臂就開始在街上跑起來,一口氣衝到郊外。
施馥跑得精疲力竭,加上肚子唱空城計,不得不停下來,酒鬼看著施馥的模樣,好笑地道:“原來你真的是女的,怪不得喜歡女人。”
施馥的太陽穴不斷跳動,什麼叫是女的就怪不得喜歡女的,好像天經地義似的,雖然她也很喜歡女人沒錯,但是還沒有跨過那條界限而已。
施馥靠著樹木,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酒鬼,用摺扇指著自己的腦袋:“你這人這裡是不是有問題啊?”
“應該沒有問題吧,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你是女的,對吧。”酒鬼眨了眨眼。
施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