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如霜回答,施馥已經火急火燎地向趙夕霞的房間跑去。
房裡點著燈,也不知道趙夕霞是否睡下,施馥輕輕地推開門,就看到趙夕霞正躺在床上。
想是聽到開門的動靜。趙夕霞道:“霜兒,把燈熄了,你去等著王爺吧。”
趙夕霞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倦意,跟平常的震耳欲聾完全兩樣,施馥忽然間有點心慌慌的感覺。
施馥走進床邊,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在趙夕霞的鎖骨處。輕輕喚了一聲:“奶孃?”
“馥兒?”趙夕霞睜開雙眼,帶著倦色的臉上微微一笑,隱藏的皺紋已經明顯看到,她從被子裡將一雙手伸出。握著施馥的雙手,“馥兒,你可算回來了。”
“奶孃。你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好些了?”施馥坐在床邊,神情嚴肅。
“人老了。毛病多,都是些小病,馥兒不用擔心。”趙夕霞本想著要坐起來,可是好像有些使不上勁,便被施馥阻止了。
“奶孃,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就把小王爺給霜兒抱。”
“馥兒,你真的有了?”趙夕霞緊緊地抓著施馥的雙臂。眼裡的期待,彷彿醞釀了千百年了。
施馥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辭道:“等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
趙夕霞躺著點了點頭:“奶孃會趕緊好起來,奶孃才不會讓霜兒那丫頭搶著抱小王爺呢。夫人在天之靈,聽到之後會很欣慰的。”
“奶孃,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施馥走到桌邊,洗了燈火,便出門了。
走回易水軒,顧慕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喝著茶,見到施馥,問道:“奶孃睡下了嗎?”
“已經躺下了。”施馥坐在顧慕的旁邊,“你知道奶孃生了什麼病嗎?”
“是陳年舊病,母妃過世後的那幾年,一直是奶孃將我帶大,我讓人欺負的時候,也是奶孃幫我擋著,那時候可能積勞成疾,落下病根。雖然平常看著沒事,但是舊疾仍然存在,我讓溫綾綃看過,吃了藥,休息一陣,慢慢會好起來的。”
“王爺夫君,我們生寶寶吧,一來皇奶奶那麼多孫子孫女,就是沒有曾孫,她也挺可憐的,二來奶孃一直想著抱小王爺,她也可以向母妃交代,就不會那麼壓抑憂慮了,三來你都犯了欺君之罪了,怎麼也得圓謊吧,總不能到時候讓人逮著把柄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施馥一本正經地說教。
“這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我身上寒氣太重,你承受不住的。”顧慕犯過一次衝動,那次險些就佔有了施馥,他不知道兩人成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他也從來不敢嘗試。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還是你曾經試過才知道?”施馥瞪大眼睛,抖著手指頭道,“難道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你在亂說些什麼!”顧慕馬上否決。
“生氣啦,沒有就沒有嘛,不過你曾經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想要,你就會給我,還是你現在反悔了,出爾反爾。”施馥搬出顧慕自己說過的話來要挾。
“你就不能……”
“矜持嘛,我在別人面前一向很矜持的啊,但是跟你矜持就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嘛。”施馥很有自知之明,也有他知之明,跟顧慕說是,都得急一點。
“我的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自己說過的話卻是一過就忘。”顧慕儼然有點挫敗,自己有些吃虧。
“你發現了,王爺夫君,你究竟怎樣才能答應我嘛?”施馥不依不撓。
顧慕沉默許久,才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怎麼跟個……”施馥趕緊閉嘴,這話一出,今晚肯定沒戲,她忙著轉換口吻道,“我都做好準備了,你有什麼好準備的。”
“我是為你好。”顧慕始終不肯退步。
真是急死她了,這項遊說的工作怎麼這麼艱鉅。
“我當然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哪樣對我最好。”
“你……”想是爭辯不過施馥,又或許從來沒有這麼直接地爭論過這種事情,顧慕顯然沒有招架的能力,他只能退一步道,“等溫綾綃回來再說。”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綃綃有什麼關係。”施馥納悶,難道還讓溫綾綃在旁邊指導不成。
“你身體才剛剛恢復,讓他檢查過再說。”
難得顧慕有了一點點的退讓,施馥乘勝追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已經知道段鬼的下落,依他的性子,要是段鬼不死,他絕對不會甘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