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甲士的倒下,都向一柄刀剌在他心上。從出生以來,王弦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甲士倒下,而且是倒在朝廷最痛恨的匪類身上。
楊紀心中沉甸甸的。王弦的託付聽得他心中一片沉重,這不止是一種深深的信任,還是一種責任。
在這種絕境之中,大家都自顧不瑕。
楊紀沒有想到,王弦居然還想到了他,並且把自己和手下的性命都託付給了他。
生!或者是死!
這是擺在楊紀面前的兩條路,而“賭注”就是他和王弦等人的性命。
“無論如何,都必須逃出去!”
楊紀心中咬牙道。
沒有人想死,楊紀也不想!
“王弦,先離開再說。”
虛空中寒光一閃,楊紀一招“奔龍劍”瞬間穿過重重虛空,將一名剌向其中一名朝廷精騎的天陰教高手一劍挑翻。
王弦帶來的人手並不多,這二十多騎的人馬就是楊紀等人在這場兇境中翻身的本錢。
“不要戀戰,王弦調集人手,往東北方向突圍!”
楊紀一邊觀察周圍。一邊叫道。天陰教的人是殺不完,一撥人殺完了,又有其他人湧過來支援。
楊紀心知肚明,僅憑他們這些人。如果一味想要殺光周圍這些人,最終必死無疑。
“希聿聿!”
戰馬嘶鳴,王弦展現出了他身為軍伍世家子弟的天才。二十多騎精銳在他的指揮下。宛如一個整體。
一個個進退的據,真正是如林如山如風如火。
周圍的天陰教弟子試圖進攻的時候,往往發現自己是兩三個人,同時面對著二十多個人的攻擊。
這種小範圍的軍伍指揮藝術,就連楊紀都做不到。
短短几個時間內,幾個迅猛的衝殺,楊紀和江劍青周圍的天陰教弟子立即被衝得七零八落。
“快!”
王弦拍了拍身邊兩邊空載的戰馬。這兩匹馬原來的主人已經戰死,王弦把它們帶過來載楊紀和江劍青。
“駕!”
楊紀快如閃電,取回了五柄“古泉劍”後。一個翻身上了馬背,留下五鬼化身斷後後,疾馳而去。
另一側,江劍青的反應同樣不慢。
兩個人連同時二十七匹平川城的精騎,馬蹄掀起滾滾的黃塵,迅速衝出一條血路。
“攔住他們!”
“攔住他們!”
……
楊紀等人經過的地方一片混亂,許許多多的天陰教徒飛掠過來。試圖攔住他們。楊紀心中擔心,正準備出手的時候。終於見識了一把王弦帶領隊伍在戰場中賴以生存的能力。
“喝!”
厲害聲中,眾人取出馬腹處蘊雜了精鐵粉的黑色長槍。猛然往上一舉。只聽轟隆一聲,飛掠過來的天陰教徒被槍林一點,直接炸成粉碎,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王弦帶領的隊伍左拆右擋,幾乎無人可以靠近。
“吼!——”
一片氣息彷彿風暴一般的怒吼聲響起,霧氣濃處。隱隱騰起片片紅霞。浩浩的狂風遠遠吹來,吹得周圍的霧氣震盪不休。
“是將軍!我們趕緊去幫助幾位將軍大人!”
一名精騎突然叫道。
“只要將軍們能夠脫困,我們一定能夠安全的離開這裡。”
另一名精騎道。
朝廷將軍在軍伍中的威望和地位是無人能及的。幾名精騎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意動。
就連王弦也有這個意思。
天陰教的人手太多了,僅靠眾人的力量只是杯水車薪。如果有幾位強力的將軍坐鎮。眾人衝出包圍,重見天日的機會就會大上很多。
“楊紀,你怎麼看?”
王弦把目光看向楊紀。
他答應過楊紀,所以無論自己想怎麼樣,都要聽從楊紀的意見。
“等一等!”
楊紀擺了擺手,沉吟片刻後,伸出一根指頭,指向另一個方向。透過濃濃的霧氣,他隱隱認出了黑劍派的服飾:
“我們先去趟那裡。把黑劍派的人救出來。現在的情況,必須要想辦法彙集到足夠強大的人手。否則的話……,想想什麼人可以把幾位將軍拖住這麼久?你們以為僅僅靠我們這些人,能夠幫助他們嗎?”
就像一貧涼水當頭澆下,眾人頓時清醒了很多。
“可是他們距離太遠。僅靠我們這些人,恐怕根本衝不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