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為什麼不說?妻管嚴。”姬君陶微笑著喝了一口茶,只有跟阿戚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偶爾開開玩笑,一派輕鬆。
“我說了,可她總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阿戚看著姬君冶的背影,目光溫柔,“你這個妹妹你還不知道嗎?也是個死心眼兒。”
他也看著妹妹的身影。是啊,死心眼,他們姬家的人都是死心眼,母親是死心眼兒,把自己逼上絕路,妹妹是死心眼兒,因為放心不下而他不肯結婚,他以為父親沒有心,不料他在母親去世後竟然拋下塵緣皈依佛門,還有自己……
他嘆了口氣道:“我這段日子做同樣一個夢,夢見媽媽抱著我在追爸爸,河水冰涼,她赤著腳拼命跑,爸爸摟著別的女人朝河對岸頭也不回地走,追著追著媽媽被河水沖走了,我大聲地叫爸爸救人,爸爸回過頭來,那張臉變成了我自己的臉,這情景總是把我從夢中嚇醒。”
“每天做?”阿戚問,捋了捋蹲在腳下的萊西的毛,萊西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倒不是,有兩三次了吧。”
“君陶,一直以來你總是自己揹負很多東西,總覺得要不是為了你,伯母也許早就和伯父分手了,像你外公外婆期望的那樣回到新加坡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你對伯母一直有負疚感。
“一方面你覺得自己是伯母的障礙,所以她過河的時候抱著你,丟不掉。一方面又覺得你和伯父一樣造成了她的不幸,潛意識中完成了角色替換,所以後來變成了自己的臉。這種角色替換也導致你無法和女性正常交往。”
阿戚抿了口茶,認真道:“你放心,你的抑鬱症已經大好了,你重拾畫筆就是最好的證明,小冶說你的畫風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