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幾年後回來,上頭打了招呼,輕輕鬆鬆就佔了這個別人擠破腦袋謀不到的位子。

懷月週一按慣例早早就到了辦公室。

她是雜誌社裡最年輕的編輯,不好意思讓前輩抹桌子掃地。何況她也確實沒什麼事,豆豆週日晚上就去了奶奶家,週一由魯風或魯教授送幼兒園。自從生了豆豆,她戒掉了早上睡懶覺的習慣,即便家裡那會兒有保姆在,也總是早早起來,趕在上班之前給孩子做份可口的早餐,久而久之,豆豆不在身邊的時候,早上還是到了那個點就再睡不著。

“不知豆豆今天早上吃什麼呢?”她一邊給窗臺上的紫羅蘭澆水一邊想。

紫羅蘭是她有一次在老大辦公室看著喜歡剪來插栽的,整個冬天都癟癟的,葉邊上還焦了,以為凍死了,沒想到過了春天看著又活了。兩天不見,今天竟然開出了紫色的三葉小花。她湊過去仔細地看,淺淺的小紫花,自有動人之處,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細細地聞。

“這種紫鴨跖草是沒有香味的。”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懷月聞聲轉過身去。

眼前的男人,穿著深色的襯衫,磨得發白的牛仔褲,平頭、國字臉,雖然五官說不上多漂亮,卻勝在不失大氣。結實魁梧、高個兒,1米68的她堪堪只到他的肩膀處。腕上的那隻手錶她認得,是大牌。當初魯風買同樣一款結婚對錶時很讓她心疼了一陣,魯風還哄她說一輩子就買一次結婚對錶,當然要買好的。如果知道這麼快就要離婚,不知他舍不捨得下這麼大本錢。

陳瑞煬見對面的女子並不接他的話,只看著他的手錶不吭聲,只好乾咳了兩聲。

懷月回過神來朝他微微一笑,微紅了臉道:“原來這叫紫鴨跖草,我還一直以為是紫羅蘭呢!”

陳瑞煬搖搖頭道:“那可完全不一樣,紫羅蘭的花都長在上部,一朵挨一朵一串串似的,花團錦簇,你會對它下部的葉子視而不見,而這個紫鴨跖草,你一不小心就會忽略了它的小花,看,葉子多肥厚。而且這個只要插枝就可以存活,紫羅蘭是一定要苗栽的。”

懷月點點頭,心想老大也是個文盲,還一本正經告訴自己是紫羅蘭,而且也一定像她一樣告訴了辦公室裡的同事,真是丟臉。倒是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不像個風花雪月的人,對花倒還頗有些瞭解,看上去也就30多一點,這個年齡的男人花心的不少,愛花的可不多。

陳瑞煬發現懷月又在走神,不禁有點好笑。

他過來之前,擔任外辦辦公室主任的好友就用一種無比羨慕的口氣對他說:“雜誌社可是個不顯山露水的好地方,接觸的不是高層就是精英,印刷廠向你交錢,廣告部給你拉錢,文化公司辦個活動你打報告我這兒還不得不給你批錢,雜誌一年只出12本,多的時間你自己儘可以賺錢,你都掉錢窩子了。還有,咱不是老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那可是個養美女的好地方,廣告公司的不用說了,我看辦公室那兩個小姑娘就夠水靈,聽說編輯部還有個大美女剛離婚,你不是一直孤家寡人的,好好選一個吧。”

如此說來,這位就是好友嘴裡的大美女了,他暗暗打量著懷月。

懷月注意到他的目光,歉意地一笑,問:“請問你來找誰?我們9點上班,恐怕還要等一等。”

陳瑞煬道:“我叫陳瑞煬,今天第一天來上班,想表現得好一點。”

懷月恍然大悟,“原來是陳社長,上個星期劉副主編說過了,你好,我是商懷月,是民俗欄目的編輯。”

陳瑞煬道:“久聞大名,我看過這幾期的《文化交流》,民俗欄目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編得很有意思;我好好補了些課。”

懷月知道他說的是場面話,淡淡一笑道:“陳社長客氣了,比起其他老師的欄目,這個是小兒科了,因為民俗本身趣味盎然,讓我取巧而已。”

陳瑞煬也淡淡地笑。環顧四周,辦公室裡放了三張桌子,桌面都很乾淨,顯然剛剛擦過。靠窗的一張堆滿了各種書籍雜誌,只留下寫字的地方。中間的一張除了電腦什麼也沒有,椅背上搭了一件攝影馬甲,估計是個攝影記者。靠門的這張上面有個相架,他湊過去一看,是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穿一身迷彩服,一手叉腰,很神氣的樣子。

“是你兒子?”他問。

“嗯。”懷月整理完辦公室,洗了手進來,順著他的目光注視著相片裡的豆豆,滿臉溫柔。

“多大了?”

“4歲。”

“這個年齡的孩子很皮吧?帶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