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茗佳繼續嘆道:“我想,沒有人可以知道。”
這個茗佳提起自己的主子向來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一個,還是問問其他的。曦雪摸摸鼻子,“茗佳,那個先皇后我記得你說她嫁過來的時候不過十三歲,而且我也沒有見過。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那天是宮裡的九皇子的滿月禮。皇上在鸞鳳閣家宴,您和小王爺一塊去了······第二天就下了封妃的旨意。”茗佳輕輕斂眉低首:“就在您進宮的前一天,先皇后就自殺了。那天她封后剛好半年,聖旨上說皇后天性炫/書/網/善妒,差點削了封號······主子,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唉,也怪可憐的。沒想到fengliu皇帝的一見鍾情竟然活生生的逼死他的皇后。”
“一見鍾情,但願吧。”茗佳慘笑道:“主子,您怎麼可以忘了,您和當今聖上可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呢。”
“青梅竹馬?”曦雪怪叫:“這麼狠心的皇帝,以後我還是少見為妙。一點情面都不留。這冷宮······”不說也罷。
“不,您一定要見。”茗佳忽然神色一變,居然透出陣陣淒厲:“你可知道先皇后可是夢北飲落的什麼人。”
“飲落?”曦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以為你們不知道呢。我不是有意四處亂跑的。”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主子不必擔心。”
曦雪粉飾太平般的傻笑一番,正色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先皇后是飲落的什麼人?”
茗佳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像是發酵了千年的哀傷。
第三十九章 (2)
茗佳的嘆息如果像是發酵膨脹後的哀傷的話,那麼飲落的嘆息定是比她來得更加讓人心碎……
對著光抬起手,似乎還可以看到自己血管裡涓涓流動的暗紅色的血液——如此年輕的生命,卻為了救自己,那麼不顧一切的放棄了。
我的小妹妹啊,你可曾考慮過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的感受?
你可知道戴著華貴而隆重的鳳冠站在我的面前,朝我嬌滴滴的笑著說:“哥哥,芸夕好想你啊。”作為哥哥的驕傲和傷心麼——我那麼年輕貌美的妹妹,本應該有個將你捧在掌心盡心呵護的男人守候在旁,卻因為要救我,穿過茫茫大漠,來到這裡。
你會知道當你勉強扯開嘴角,輕輕的在我懷裡笑著說:“哥哥,芸夕拋卻這條命也會想法子救你出這內懲院的。”
我永遠也不會感激你的!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
依舊是內懲院森森冷冷的大殿,黃豆大的燭火一排排的忽明忽滅的在兩側的燭臺上燃燒著,像是將要消逝的生命。
“飲落,你到底說是不說?”主審官的食指冷冷的指向侍衛身後的一個角落:“您看看,那些可全是伺候那些個不聽話的皇族。飲公子,實話和您說了吧,這內懲院對付人的法子可是比刑部多了去了。大臣們好歹也會三司會審,那是朝廷的體面;這內懲院卻是隻管不能外揚的家醜,專門消滅那些個為皇室抹黑的絆腳石。”主審官李大人最後的幾個字咬得極重:“您的手算是廢了,不知道您還打算挺到什麼時候?”
飲落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看到角落裡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刑具,似乎還看到了上面乾涸暗色的血跡,心裡著實顫了三顫。卻依舊靠著與生俱來的矜持嬌貴,很是輕蔑朝李大人重重的一瞥:“我說過了,不止我,就連整個小皇子的人都沒有謀反。這些卻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的誣陷。”最後一句卻是說給高臺上的景修聽的。
景修不置一詞,很是稀疏平常的望著飲落。當掃視到他纏著白紗的十指,眼神略略一頓。
李大人冷哼:“皇子府的下人可是半數都招了,飲落再拖對你自己可是不好的。”
“招了?笑話,伺候小皇子的下人有多少?你們隨便拉幾個,嚴刑逼供之下,想要什麼供詞沒有?”
李大人聽罷,很是欣喜的揚揚眉毛。他在內懲院呆的時間最長,最會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昨天宮裡特意來了公公宣了皇上的密旨,要他把這夢北質子處理的乾淨點。現如今他的不合作給了他最好的藉口——只要他命人在一會兒實施杖刑的時候使點陰力,沒有外傷,內臟卻是俱損,瞧他這副身板,想來也撐不過三天。最後只要在卷宗上寫:病死二字,誰也不會追查。
“來人!”李大人暗示一個眼色:“杖刑伺候。”
“慢。”
景修緩緩站起來,笑容很是無害:“李大人,咱們出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