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他口中發出野獸瀕死前絕望的悽吼。“你們這群混蛋!”他不要命地撲向那群正在進行儀式的男人們。
“柳述言?”陳董還不知道席惜的老公被調換過了。他之所以敢不將席惜的老公放在眼裡,是因為他早測試過那個男人。
“柳述言”的心腸或許不壞,但他膽小怕事。
陳董曾試著引誘“柳述言”喝酒、吸毒,還口述這神聖的祭祀過程給他聽,他完全不敢反駁,只會唯唯諾諾。
所以陳董才會這麼大膽地一次請“柳述言”和席惜來吃飯。
他料定在祭祀過後,席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由於席惜是真神的聖女,所有信徒都不能傷害她的性命,所以席惜如果會在事後向警方告發他們的祭祀行為,這巨大的醜聞對大家都不利。
但“柳述言”在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恐嚇這個軟弱的男人讓席惜閉嘴,如果席惜真愛她的丈夫,應該會答應才是。
只是陳董哪裡想得到柳述言早逃婚了,真正跟席惜結婚的是聞德仁。
聞德仁或許也是個軟心腸的男人,卻絕不懦弱。尤其他愛慘了席惜,為了席借,別說報警了,讓他當場跳樓他都敢做。
聞德仁瘋狂地攻擊進行儀式的成員,也不管他們拿椅子砸他、用手上的骨針刺他,他打死不退。
陳董氣急敗壞地嚷著:“柳述言,你再不住手,我不客氣了。”以前的柳述言別說他這樣吼了,只要他眼睛一瞪,都會瑟瑟發抖。
可是聞德仁根本不聽他的話,反而一拳揮過去,將陳董硬生生打得飛向牆壁、再滑下來。
“該死的混帳!”陳董急壞了,摸進祭臺底下抽出一把刀子砍了過去。
聞德仁到底只是個文人,在十幾個人的圍擊下,早就顧不了前後。
陳董這一刀劈過來,聞德仁眼看著就要被一刀兩斷。
“通通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千鈞一髮之際,警察執槍奔進來了。
砰!一名警察對空射了一槍。
場中打成一團的人頓時停下了動作。
“把手放在頭上,都到牆邊站好。”四個警察拿著槍,指揮十來名罪犯。
其中有人試圖逃跑或者反抗,但更多的槍聲隨即響起。
“誰敢亂動,下一顆子彈就打斷他的腿!”一個警察說。
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只有一個人例外。
聞德仁在發現沒人攔阻他解救席惜後,忙飛撲上祭臺解下手腳都在流血的席惜。
旁邊的警察看到場中的情況都快吐了,趕緊呼叫同伴過來支援。
聞德仁把席惜抱了下來。
“席惜、席惜,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到的……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他為什麼要遲到?他明明答應了席惜要準時的。
在他救了一個陌生女人的時候、他生命中的至愛正遭受著天大的痛苦與折磨。
剛剛那個女人跟他道謝,警察讚美他是個急公好義的好人,他心裡很驕傲,那時候,他就像個英雄。
不過眨眼時間,他現在像一頭困獸。
他根本不是英雄,他是個連自己諾言都無法遵守的混蛋。
“席惜、席惜,回答我,看看我……”他好後悔,恨不能以自己的性命做交換。
“聞先生,你放心吧!救護車已經在路上,這位小姐不會有事的。”在綁完那些瘋狂的信徒後,一個警察走過來安慰聞德仁。
聞德仁一開始就看出了席惜沒有性命之虞,她身體上的傷並不嚴重,但心靈上的呢?
他想起她叫他小心、向他求救的電話,她是用什麼心情打那通電話的?
在她最驚恐、害怕、最危急的時候,她還一直試著警告他“危險”。
她為什麼不怨他?他懊悔、他沮喪、他憤怒,看著她蒼白沒有血色的面容,他想跪在她面前祈求她的諒解。
一名警察彷佛看見聞德仁眼裡滑下兩道淚痕,也不知是燈光反射亦或錯覺,它們竟然是紅色的。
因為席惜出事,聞德仁寸步不離醫院地照顧她,所以要向聞德仁索取筆錄的警察只好辛苦一點跑趟醫院向他提問題。
當那個警察看到聞德仁時,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找錯了人。
聞德仁的臉沒有變,但氣質卻在一夜間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或者應該說,他像是突然跨越了十個年度。
聞德仁本來是個斯文